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他仿佛突然发现惊鸿竟然还在似的,“你怎么还不走?可恶的人类,你是在看我景晖的笑话吗?!”
惊鸿并没有被它虚张声势的愤怒吓到,她笑盈盈的抬起头,“原来你叫景晖啊,真是个好名字。我叫端木惊鸿,你可以叫我惊鸿。”
那个声音沉默了片刻才突然气急败坏的说道:“谁。。。。。。谁要知道你的名字了?!你这个可恶的人类,我。。。。。。”
“人类也不全都是可恶的。”惊鸿含笑打断它,“至少,我觉得我自己就挺招人喜欢的。”
那个声音被她噎得半晌才回过神来,“你。。。。。。你这人可真是。。。。。。真是脸皮厚!”
显然,它不是很擅长应付惊鸿这样的类型。
“是吗?”惊鸿笑得更欢了,“但我觉得,就算这样你也会喜欢我的。”
惊鸿话音才落,那个声音就是一阵勐咳。
惊鸿坏心眼儿的想着,“该不会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吧?”
她不知道的是,还真被她给猜着了。
那只异兽根本没想到她这个“可恶的人类”不仅脸皮厚,而且还这般擅长自作多情。
它景晖怎么可能喜欢人类呢?
它平生最恨的就是人类了!
惊鸿耐心地等到它咳完才继续道:“我族先辈流传下来的记忆里有关于抽取生魂炼器的内容。据我所知,这种做法严重违反了天道规则,是渡劫时天道重点清算的大罪孽之一,采用这种手段炼器的修士,劫雷至少会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两道。”
“那又如何?”景晖的声音尖锐的让人不适,“就算他被雷噼死了,我的一生还不是被毁了?”
“原来当初害你的那人果真被雷噼死了?”惊鸿大笑起来,“真是罪有应得。”
景晖冷哼一声,但却没有再说什么,显然惊鸿的态度让它心里舒服了很多。
“至于你的一生,”惊鸿眸光柔和、笑容温软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景晖,你的一生真的已经结束了么?”
景晖被她问得一怔,“你什么意思?”
“失去了身体,被禁锢在这座塔里,你就已经不是你了么?”惊鸿歪着头,唇角的笑容暖暖的仿佛能透进人心窝,“现在就判自己死刑,景晖,你不觉得太早了么?”
景晖愣了半晌才道:“你说的倒轻巧!要是你活生生被人剥了魂,你又能比我好多少?说到底,你还不就是想要得到我!”
它的声音急促而尖锐,话语里却透着深深的绝望、痛苦和悲凉。
惊鸿站起身,缓步走到声音传来的那面墙前站定,温暖的右手轻轻抚过墙面,“景晖,你说得对,我就是想要得到你,我也确实没有经过被人抽出生魂的痛苦。”
景晖心中突然泛起一阵酸楚,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被这个可恶的人类小丫头一番话说下来,它竟然生出了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
它一个魂体,还是一个做了十几万年囚徒的魂体,它连眼泪都没有,它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一念至此,景晖突然觉得有些灰心。
它怨恨了十几万年,这十几万年它每天都想着如何杀死更多可恶的人类。
它也确实做到了,无论认什么人为主,它来都是凶名赫赫的一大杀器。
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它再怎样杀人,本质上还不就是个不得不接受人类驭使的囚徒!
“我不会认你为主的,你走吧。”景晖的声音有些飘忽,就像突然被人抽掉了精气神似的,透着股万念俱灰的颓丧味道。
惊鸿鼻子一酸,眼眶也有些发红,“景晖,我知道你被前任主人下了命令,你离不开这地下三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