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日嫁的是玉华郡主,不知有没有这等场面。”
听的那人便不乐意道:“大军拔营那日,温家送出的十万两银子可是大家眼睁睁看着被抬上马车的,秦老将军还说这些银子都会发给此次战役牺牲的将士家属,温家可不靠这些身外物做场面,那是真正的权贵人家。”
“你怕不是收了温家的银子,上赶着讨好。”
温怀玉听得无奈,“他们成婚,与我何干。”
对面伸出一双细长的手:“自然要拿你这位前四皇子妃说事了,不然就那个不中用的庸才有何看头。”
“你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碧落楼东家,怎么今日舍得现身?”
那东家狭长的丹凤眼一挑:“自然,秦昭叮嘱我好好照看你,我不能看你又被那不知所谓的花架子勾了魂去。”
温怀玉便心生无奈,由着他去。
苏汝婉终于坐上花轿,看着街旁百姓好奇的目光,听着她们高喊“四皇妃”。
她心里却没有半点满意,这些日子,她那早就对嫁给聂庭彦此人没了半分期盼,就算此后能成为四皇妃又如何,就算斗赢了萧欢欢又如何。
不经意,她抬头对上温怀玉的目光,有了半刻失神,温怀玉面色平静,没有半分不满妒忌,好像她从前说的祝愿都是由衷的一般,如今也只是朝她一笑。
霎时,她只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像温怀玉那般自在了,或许,她从来都没有那般自在过。
此时温怀玉只是在想,过了今日,裕王从琐事中抽身,若是反应过来永欢郡主的异常,恐怕秦昭在外会有危险。
算算日子,也去了有九日了,若是他没猜错,应该已经找到了才对。
四皇子府一直热闹到了半夜时分,裕王喝得大醉,回府便睡了过去。
可不过才两个时辰,有声音急吼吼的传来:“王爷出事了。”
“王爷,昨日小的进宫去查探,发现跟在永欢郡主身边的两个人已经消失多日了,联系不上。”
裕王霎时清醒过来,宫里还有谁能让永欢郡主一个人生生失踪,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来她兴许还没供出自己。
仔细想想今日皇上的言行,昨日在婚宴上太后和聂庭彦对他都不曾有什么异样。
连太子都依旧对他恭敬有加,如果皇上真怀疑他,怎么会连他们都不知晓,强压过心中的慌乱。
“去叫王妃,我们进宫给太后请安。”
他前脚进宫,温怀玉后脚便收到信,叫了廷安:“我们也进宫去。”
到太后宫中时,温怀玉和温怀枝已经在太后身边坐下了,皇后也在一旁伺候。
太后都有些莫名,怎么今日来看她的人这么多,别人就算了,怎么连温怀玉这么个一向跟她不对付的人都在。
裕王的事是大事,除了本就调查此事的皇后和温怀枝,就只告知了皇上,太后自然对裕王还如从前般。
只是温怀玉查了许多之后,才明白裕王为何要反,裕王早早丧母,生母便是太后毒杀,之后收养了他,还算待他不薄,之后多年他也一直在皇上面前尽忠。
此刻看太后的亲厚,不免觉得虚伪至极。
见宫中这么多人,且都是女眷,裕王只请了个安就要告退,裕王妃倒是留下了,皇后知道她为何而来,因此也一直配合着。
可房中不过才喝过两盏茶,裕王便觉出事情的不对来,他安排在太后宫里的人今日一个都没见到。
其余身边伺候的却都还在,唯独少了他的人。
思及此,他眸光冰冷,看来事情已经败露了,他今日进宫太过冒进,只怕自己再难出去。
他摸摸袖中藏的短剑,又换上笑容走了进去。
“太后,昨日四皇子婚宴时,特意跟儿臣说,他前些日子为了一位妾室对太后多有不敬,叫儿臣务必今日替他进宫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