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也得分人,在我看来,你的一切事情都不是小事。”
安千千被堵得没话说,黎冽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让她语无伦次,甚至是词穷,其实有时候她是怕他的,不,更准确的说,是一种无奈,深深的无奈。
“我昨天刚刚在国际花园买了套房子,现在还在空着,明天周末,你去帮我添置点东西。”
“我?你确定要以我的品位去添置?”
“嗯,就你闲着。”电话那头的男人说得心安理得,殊不知他嘴角的弧度不自觉的扬起。
“你。”安千千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哭笑不得,谁说黎冽这个人冷到极点的?事实证明他有时候耍赖的水平也是一流的,“好,你可别后悔。”
“我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对了,还有一件事。”安千千顿了顿,“关于我的工作,我自己可以搞定,我不希望大家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黎冽的回音,她又开始忐忑了,这个男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回国后越发让人琢磨不透,她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好,我心里有数。”就当她独自猜测之时,黎冽淡淡的开了口,算是一种承诺吧。
安千千对着电脑屏幕一筹莫展,空白的文档上半天都没有显示出一个字,她因为之前的一时冲动为自己找了这么一件不算好的差事,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关于社会伦理与道德的稿子不是特别难写,可是她始终没有勇气动笔,心中早已波涛汹涌,但就是无法说服自己去面对那些黑暗和阴影。最终她深吸一口气,耗了三个小时的精力,她总算鼓起了勇气将心中的所有感想告于大众。
‘作为一名二十二岁的女生,对于弓虽。女干暴力这类的字眼我感到异常恐惧。现在的社会动荡不安,即使你再小心翼翼也终究抵不过命运的安排,或许哪一天你就碰上了诸如此类的噩耗。当绝望和害怕深深将你包围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竟然无人倾诉,准确的说是不敢跟别人提起只言片语,那种感觉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也不为过。当然,假若你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固然最好。作为杂志社的一员,我有义务提醒大众女性要时刻保持警醒,同时也深深谴责那些将法律不当一回事的不法分子们,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终有一天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打完了这段话,安千千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在轻微的颤抖,键盘上滴落了一滴液体,如此醒目,她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不是么?
这些字眼与其说是呼吁大众的稿子,倒不如可以理解为是个人的心理发泄,那些秘密埋在心中太久总会爆发出来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一个人一旦在压抑中度过,其后果是相当令人诧异的,谁也想不到像安千千这样的乖乖女竟然会去酒吧那样的地方消遣,而且还是独自一人,最后还是被在酒吧谈生意的安翎和黎冽以及他们一群死党无意中看到的。
灯红酒绿,光芒璀璨,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在尽情的释放热情,如燃烧中的火焰一般,而在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有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虽然不那么引人注目,却足以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周围已经有个别身影蠢蠢欲动,黎冽下意识的起身,谁知竟有一道身影比他还眼疾手快。
只见安千千手捧着酒杯,杯中的红色液体泛起了阵阵涟漪,她的脸蛋不知是被灯光照耀的还是被烈酒给熏的,白里透红,放远望去的确会引起有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又见面了,真的是你?”男人的声音透露着一丝惊喜,他目光扫过周围几道来者不善的目光,眼中并未出现半点惧意。
“是,是你?”安千千不禁意打了个饱嗝,她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各种烈酒混杂在一起无比剧烈,胃里仿佛火烧一般翻涌。
努力将思绪来来回回放映一遍,早上的那段插曲终于被她记起,安千千看着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男子,诧异的神情不言而喻。
他的鸭舌帽没有再戴,头发的颜色也不再是彩虹色,唯一没变的是那张阳光俊美的轮廓,呵,真的是他呢,那个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尤奈。是巧合么?还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一天之内他们无意间碰到两次,而且都是在安千千最窘迫的时候。
尤奈将她整个身体扶正,顺势倒了杯水给她清清嗓子,安千千也老老实实的任他打理,只是手中的酒杯被她甩的东倒西歪,口中还时不时的哼着歌,这样的酒品不禁让尤奈汗颜了一把。
“那人谁啊?敢对千千动手动脚的。”司徒远是跟安翎等人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自然而然的对安千千无比熟悉,包括她和黎冽的那段感情他也略知一二,看到眼前这副场景他不由的有些不甘心。
“丫的,这小子活腻了吧!”他们那帮人实在坐不住了,刚迈出脚步却被黎冽大步甩在后面。
他们几人面面相觑,随后都十分有默契的耸了耸肩,同时也为尤奈感到无比同情。说实话,他们这帮人身上多多少少总会有着些许邪恶因子,吃喝玩乐是生活的必备调味剂,但是在生意场上也毫不逊色,该吃吃,该喝喝,当然,一旦动了真格也是相当慎人的,就比如刚刚面色铁青的黎冽。
一直以来,黎冽无疑是他们当中手段最狠的一个,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够果断,但是一面对感情,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些迟疑,安千千始终是他心里的一道劫,只要她一天没松口,那么他便奉陪到底,哪怕赔上一辈子也无所谓。
刚刚那副场景已经超出了他的界限,他潜意识里就是个十足的大男子主义,安千千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别的男人休想染指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