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他们较为神秘,踪迹难寻;
另一方面,中原人对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十分避讳,所以,在南疆备受尊重的巫咸,到了中原之地,便如那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如今,白祁居然请到了南疆的巫咸来了青州,他究竟有何谋划?
思绪转动间,段屹川闷闷回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白祁点头,“嗯,晚些孤去见一见他。”
夕颜垂眸,小跑着跟在白祁身后,不多时,便来到寝殿。
白祁脱下披风,顺势递给夕颜,接着往桌案处的椅子上一坐,微微阖上凤目。
“孤有些头痛。”
那架势,俨然已经将身边的女娘当成自己的女人。
夕颜握着披风,有些无措。
那上面还残存着白祁的体温。
见她不曾挪动脚步,白祁眉心一蹙,“愣着作甚?过来给孤揉揉,这些还用孤教你?”
“……哦!”
夕颜抬步上前,又想起要先放衣服,辗转间,有些手忙脚乱。
白祁微微睁开一线,嗤笑道,“果真不曾被穆云承沾染,否则何故如此笨拙。”
夕颜刚要开口回应,就见白祁又惬意闭目,将头靠向椅背。
微凉的指腹覆上太阳穴,白祁背脊有瞬间的紧绷,但很快,他便全身心放松,呼吸慢慢归于平静。
夕颜手上动作不减,心中却思量着,如今止痛丸只剩下寥寥数颗,用不了多久,便会见底。
要如何开口呢?
也不知穆云承派去南疆的人有没有寻到解药,若一时半会无法归来,她势必要受上一段时间折磨。
这一切,都归功于眼前的魔鬼!
这般想着,夕颜暗暗咬牙,恶狠狠的瞪了身下人一眼。
许是见他背对着自己,瞧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夕颜的不满又肆无忌惮了些,直到一声慵懒的质问自他嗓间沉沉传来:
“不服气?”
破空而来的声响,在一室静谧中骤然漾开。
夕颜肩膀一抖,手上的动作亦是一滞!
他……他怎么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
这般想着,夕颜慌乱抬眸。
一尾春风拂过面颊,夕颜瞧见不远处的窗台上,赫然立着一个小铜镜!
而自己的一举一动,竟全数被白祁尽收眼底!
镜中人眼底含着警告,在攫住女娘慌乱的神色时,又倏然发出一声嗤笑:
“夕颜,你似乎对孤敌意很大,说说看,为何。”
“夕颜不敢。”她低头,避开白祁的注视。
“不敢?”白祁抬手扫落桌面的书籍,赫然起身,“孤看你胆子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