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从前是心?悦于你”,她摊开双手?,笑得凉薄又带了一丝恶意“可?当初将我一片真心?摔碎的人,不正是你自己吗?什么前尘旧事,早已?随风而去、灰烬都不剩啦。你现在来和我谈真心?,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萧郁强撑起?来的上半身摇摇欲坠,牙齿咬得咯咯响,彻骨的冷意瞬间?将他死死包裹住了。
那张粉润樱唇每说一字,他周身的冷意就厉上一分。他觉得自己就好似荒原之?上的枯木,蛛网般的裂痕从最里面而起?,逐渐蔓延至全身。
再多一点点,他就会彻底粉碎。
“别,别再……别说了……”
可?那声音依旧在继续:“萧郁,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五指重重的抠进砂石之?中,萧郁的手?臂蓦然攥得死紧,哀切的死色再也掩饰不住,从漂亮得惊人的眼眸中透了出来。
从前那般淡漠高傲之?人,现如今却瞧得叫人心?疼。
“求,求你了……别再说了。”
高傲的头?颅终于彻底的低了下来,他在这一刻毫无寸铁,又仿佛回到幼年?时孤立无援的境地,少女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同钢刀,狠狠剐去他的血肉。
可?这又算什么?比起?他曾经吐出的冷漠的话、伤人的态度而言,这些又算什么?
苏萤头?也不回的扶起?秦玉,再不愿意同萧郁废话,转身就走:“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出现之?后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从未信过。”
身后只传来逐渐沉重的喘息声,在薄雾蔓延的山林中尤为明显。可?行了约十步之?后,须臾风起?,这道声音突然消失了。
苏萤紧了紧秦玉的手?臂,恍若未觉,心?道该不会是死了?
——死了,那也就死了吧。
“那关于崔姨的事,萤萤也不想知道吗?”
苏萤的步子停下了。
那声音继续响起?,好似湿滑的蛇滑过布满枯叶的草地,缠住了少女的脚踝,接着攀延而上,紧紧绕过少女雪白修长的脖颈,嘶嘶吐出猩红的蛇信:“萤萤就不想知道她是如何死的、现在埋在何处吗?”
苏萤偏过头?来,冷冷的睨着萧郁。
萧郁又吐出一口血来。
苏萤那一刀刺的位置极准,虽然避过了他的心?脏的致命处,却也能让他因为失血过多失去行动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