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也不是没道理,欢馨不由沉起来。她并不是专业法医,这样的推断也仅凭经验。
于是,她便站起身四处搜寻,想看看是否能发现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推断。忽然草丛里的一截沾满污泥的草绳吸引了女子的注意力。
欢馨拾起绳子仔细打量着,那只是普通的草绳,是农家人常用来困稻草、柴火的,可是绳子中央却结着一个非常奇怪的结。
曼菲斯德此刻也凑了上来,看到欢馨手里的绳子突然咦了一声说道:“这个是水手结,只有当过水手的人才会!”
欢馨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忽地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绳结套在曼菲斯德的脖子上,稍一用力,男人立刻难受得变了脸色。
一直笔直地站在曼菲斯德身后的威尔惊得大叫起来:“医生,你干什么”说着,他的手已经握在了腰间的手枪上。
曼菲斯德却一抬手,阻止了自己的副官,与此同时欢馨也松开了绳结,扔在地上,拍拍手上的泥土说道:“怎么样我这弱女子照样有一招毙命的能力吧!”
曼菲斯德摸摸脖子,苦笑着说:“欢馨,这招你从哪里学来”
欢馨又回到了科尔的尸体边,想再找些线索,便不甚在意地答道:“特工们常用的格杀招数!将绳结卡在喉结上,三秒钟内必死,而且被害人毫无反抗能力!”
曼菲斯德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慢慢地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这里有苏联人的特工”
欢馨摇摇头,并不很确定地说道:“这个也不一定,我只是说杀人手法专业,这并不一定代表着是苏联人的特工干的!”
说着,她又执起科尔那只苍白的右手,然后在紧握的拇指和食指间发现了一些黑色的纤维状物体。
“帮我一下!”欢馨冲着曼菲斯德喊道。
曼菲斯德立刻走近,与欢馨合力将男人的手掰开,那黑色的纤维露了出来,原来是一小块黑色纤维。
欢馨将纤维凑到眼前看了半天,又闻了闻,上面有一种很淡很淡的特殊气味,如果不是刻意去闻,几乎感觉不到。如今没有先进的检测设备,所以她并不能确定那是什么,而身边的曼菲斯德也是一脸的疑惑。
接下来,欢馨和曼菲斯德又将周围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便决定让士兵们将尸体抬走。
欢馨轻轻将科尔圆睁的眼阖上,心里一阵难过。曼菲斯德上前将她搂在怀里,身上同样散发着哀伤。
“战场没能夺走科尔的生命,却让他死在了这里!”曼菲斯德唏嘘着说道。
欢馨没有出声,感觉似乎有一把锤子敲击在心上,一下一下痛彻心扉。
士兵们正将科尔抬上担架,他原来躺着的地面显露出来,那里赫然出现了一束被压扁的野花,正是曼菲斯德送给欢馨的那种。
欢馨感觉天地一下子失去了颜色,野花艳丽的颜色刺痛了女孩的双眼。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颤抖着手拾起花束放在担架上,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要是不告诉科尔这里附近有花,也许他就不会死了!”欢馨哽咽着哭倒在曼菲斯德怀里。
曼菲斯德将她圈在怀里,眼里闪烁着星光,喃喃安慰道:“欢馨,这不是你的错!我会找出凶手的!”
173谁是凶手
回到营地;欢馨目送着科尔的遗体被抬远;心里忽然空荡荡的难受。
因为这里无法长时间保存遗体;又不具备尸检的条件;因此下午曼菲斯德为科尔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追悼会。部队里的一些高级将领和、护士、曾被他救治过的伤员都到了场。
欢馨了一身黑色的衣裙,站在送葬人群的最前面。科尔的遗体被白布覆盖着躺在担架上,没有棺椁;只有担架周围铺满的野花相伴。
“科尔理查德·瓦格纳;你是我们的英雄!”曼菲斯德代替牧师念起了悼词,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将永远怀念这样一位优秀的日耳曼战士!敬礼!”
人群里响起低低的啜泣声,欢馨只感觉眼睛涩涩地发疼;喉咙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憋得发慌。
“全体都有!立正!举枪!”威尔在队伍里发出了响亮的号令,所有士兵齐刷刷地将枪口对准了天空。
曼菲斯德虎目中含着炯炯的杀气,缓缓举起手中的枪,一扣扳机,震耳的枪声惊起了山林间的飞鸟,扑楞着翅膀掠过众人的头顶。一阵山风吹过,环绕在人们而耳边,发出低低的呜咽,好像在为死去的灵魂哀鸣。
担架被缓缓放入坑中,欢馨捧起一把泥土轻轻洒在白布上,泪顺着脸颊悄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