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就像有千军万马在奔跑,痛觉神经在此刻变得异常敏锐,让欢馨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极致。忽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脑海深处冲出来,像开闸的洪水一泻而下,阻挡记忆的厚墙轰然坍塌。
“曼斯!曼斯!我终于找到你了!”欢馨带着哭腔喊道,然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当她再度醒来,感觉自己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里,脸上还有温热的气息拂过,那么的熟悉的味道!
“曼斯!”欢馨转过头,视线贪恋地划过身边人熟睡的侧脸,心里忽的勇气酸楚的柔情。
曼菲斯德缓缓睁开湖水般湛蓝的眼眸,眼里清晰地倒映着女子泪眼朦胧的容颜,然后有些迟疑地问:“欢馨,你都记起来了!”
欢馨看着他没有说话,曼菲斯德则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忽然,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从女子的眼眸里滑落,然后她紧紧抱住了他。
“使得!我都想起来了!对不起,我怎么可以将你忘了!”欢馨将头埋在男人的肩膀上泣不成声。
“不,都是我没好好保护你!”曼菲斯德眼里闪着泪光,不断亲吻她的秀发,喃喃说道。
良久,欢馨的哭声渐渐停止,曼菲斯德小心翼翼地抬起她尖尖的的下巴,女子微红的双眼亮得仿佛洗涤过的明珠,直看到他的心底。
“欢馨,我好怕!怕你再也不认识我!怕你再也不爱我!”曼菲斯德用手轻轻抹去欢馨脸上的泪痕,声音里有微微的颤抖。
欢馨心如刀绞,抓住男人的手贴在脸上,如梦呓般答道:“不会的!即使那时我不知道你是谁,我想把我也已经爱上你了!”
听到这话,曼菲斯德的眼睛在眉毛下面陡然绽放出光芒,正像荆棘丛中的一堆火。不再需要更多的语言,他直接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渴望。
一个热烈而强势的吻,欢馨一开始还能坦然面对,但渐渐的身体就好像跌进滔天的海浪里,她不得不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物。
他覆上欢馨柔软的身躯,轻轻环住她颤抖的肩膀;拥进怀里;深情地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欢馨,欢馨,欢馨……”短短的两个字;包含了他所有的深情。
欢馨睁着氤氲着薄薄水雾的眼望着曼菲斯德,觉得自己像是被他催眠了一般,眼里除了他再也容不下别人。
“欢馨,我多么幸运能遇到你!”男人低下头再一次吻住心爱的女子。热情的舔吻让欢馨的舌尖被吮得有些发疼,但是心里却充盈着重逢的喜悦。
“曼斯,遇见你我此生无悔!”当曼菲斯德终于进入她,将她带上极致的巅峰时,欢馨终于喊出了心底的深情……
180只有十分钟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德军的作战环境也愈加恶劣。虽然有了去年冬季作战的经验;但后勤补给问题一直没有彻底解决。
而西伯利亚寒流强大的威力让每一名德国士兵头皮发麻。零下四十度的荒郊;他们没有足够的防寒设备;坦克和汽车的水箱在严寒中冻裂,武器上的光学窥镜失去了作用,士兵们只能用喷枪这种极为实用的工具来加热引擎、烧水做饭。而德军飞机无处着陆;只能被迫在结冰的湖面上一次又一次地上演惊险片。
欢馨自从恢复记忆后就一直跟着曼菲斯德的部队边打边向德国边境撤退;而寒冷的天气、物资的匮乏使得军队的士气日益低迷,所有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挂着迷茫的神情。他们不知道这场无休止的战争会在什么时候结束,也不知道今天闭上眼后还否能看到明天初升的太阳。
艰苦并交融着甜蜜的日子在欢馨的忙忙碌碌中飞快地过去了,当她猛然间意识到这点时;时间已经是1944年的1月了;这不禁让她的心情变得越发沉重起来。因为欢馨知道希特勒的末日就要到了,然而曼菲斯德和她的命运又将会朝怎样的方向发展呢?
欢馨从行军帐篷里钻出了,凛冽的寒风让她缩了缩脖子,边走边低头继续想心事。冷不防,身边的一个帐篷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推到了地上,然后是曼菲斯德愤怒的咒骂声。
欢馨不由顿住了脚步,循声望去,只见威尔正走了出来,脸上同样是愤懑的神情。
“威尔中尉,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欢馨担忧地看看男人身后紧闭的房门,轻声问道。
威尔冲她无奈地摇摇头,又看了一眼房门,转身走了。
欢馨心里有些不放心,便走到门口侧耳听了听,可是什么动静也没听到。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里面却想起曼菲斯德低沉的而疲惫的声音:“是欢馨吗?进来吧!”
欢馨闻声推开门走了进去。屋里的光线有些昏暗,鼻子里闻到的是烟草的气息。她眯着眼适应了一下,才在窗口看到了那个挺拔的背影。
曼菲斯德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将手里的烟头掐灭,回过身深深地看着欢馨,然后温柔地而疲惫地说道:“过来!”
欢馨微微勾起唇角疾步向前,脚下突然传来稀里哗啦的响声。她低头一看,原来是被曼菲斯德扫到地上的电话、笔和一干杂物,看来这次他是真的忍无可忍了。
欢馨蹲下身。默默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放回桌上。曼菲斯德眼睛一霎不霎地盯着女子的一举一动,眼光越发柔和起来。
“很累吗?”欢馨伸出手搂住曼菲斯德精壮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温柔地问道,耳边是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