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芙宓公主实在有些得意忘形,她忘记了容昳对她的警告,下一秒她就被无情地扫到了冰面上,原地打了好几个圈才站稳。
芙宓狼狈地爬起来,也不气恼,她的嘴角含笑,因为她已经按捏住了容昳最大的把柄,傲娇又别扭的男人么,她芙宓公主又不是没经历过。
芙宓奔跑着追赶了上去,祭出捆仙索系在雪橇车上,让雪橇车拉着她在冰面上滑动。但凡能省力气的地方,芙宓公主就不想浪费精力。
芙宓一边笑一边想,她就知道容昳肯定是喜欢她的,而且是喜欢惨了。撇开他的别扭不谈,先看看他做的事情,哪一桩不是为了她好?她的五行境只有木、火而行,如今增添了水行,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至于容昳的别扭,那种喜欢一个人就恨不能时时刻刻欺负她的别扭,芙宓表示可以理解,容昳绝不是第一个这样对她的人。
可是这些人没有一个打动过芙宓的。芙宓暗自叹息,叹息容昳用错了方式,叫她看出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她可不喜欢这种别扭的男人,公主需要的是英俊而勇敢,温柔而体贴的骑士。
芙宓因为对容昳心存了惋惜,对他的所作所为就格外能够容忍了,毕竟他可是注定要失恋的。
芙宓跳起来做了一个空中一千零八十度旋转,又漂亮又稳当地落在了容昳面前的冰面上,如果容昳不是瞎子的话,就应该看得出,芙宓换了一条幽蓝色的长裙,轻纱层叠,细细密密至少不下于十八层,罡风吹过,掀起她的衣裙,冰面上就像盛开了一朵幽蓝色的莲花。
芙宓决定留给容昳一个美好的回忆,算作是他救她父皇的报答。
“主人不是想听曲儿吗,我给你唱一首。”芙宓不等容昳回答,就唱了起来,“销金帐里,情浓意坚。双双戏耍,花心正鲜。我纤纤玉手勾郎睡,好像沙上凫雏傍母眠。”
这本是柔婉妩媚、内含挑、逗的南曲,被芙宓在广袤的冰原上唱起来,却像是山歌一般宏亮,尽管她的声音脆泠泠如一管冰泉鸣白石,但的确是有负这只适合在锦罽鸳帐之间浅唱低吟的小曲。
“闭嘴。”容昳忍无可忍地打断了正准备开口唱第二曲的芙宓。
第1章 。1
虽然芙宓没听懂什么意思,但是大致可以判断这对兄妹打玄元冰珠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次想来是从很远的海域游过来的。
芙宓在潘氏兄妹和冰族人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往前面一站,一时间也没人发现多了一个冰族人。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心忖冰族人可真狡猾。
这玄元殿的四壁,甚至天花板上都镶嵌满了一模一样的椰子大小的冰珠,一时间真是难以判断哪一颗是玄元冰珠,难怪潘氏兄妹进了大殿却没有得手。
芙宓跟着冰族人偷偷地不时给潘氏兄妹一箭,但她的眼睛一直在观察玄元殿中的阵法布置,玄元冰珠的位置绝不可能随意放置,否则冰雪城就无法支撑。
芙宓的手偷偷地在墙壁上的冰珠上摸了摸,每一颗的感觉都一样,靠触觉来寻找玄元冰珠如果没有追杀者也许可行,但眼下这境况,芙宓是做不到每一颗珠子都摸一下的。
潘氏兄妹不愿意恋战,潘圆在潘方的剑尖上借力一点,伸腿往冰族人的□□上一扫,□□就应声而断。芙宓眯了眯眼睛,潘圆的腿部神通看来十分了得,比她手中的长鞭还厉害。
潘方则就势一跳,一剑挑下天花板正中的冰珠,“走。”
芙宓可不觉得玄元冰珠会在那样显眼的地方,潘氏兄妹往外头扯时,芙宓往天花板一扫,就见被挑走冰珠的地方又重新凝结出了一颗冰珠。
冰族人追逐潘氏兄妹而去,芙宓则藏在门后留了下来,神识在玄元殿中扫了一圈,没有任何特殊的发现。
“我就知道还有一个小贼没有找到。”一个穿着金色盔甲,手执利斧的冰人挡在了门口。
芙宓暗道不好,这金甲冰人的修为至少是星辰境。金甲冰人的身高至少是芙宓的两倍,挥着利斧对着芙宓就是一阵乱砍。这人力气极大,每一斧就嵌入了地里和墙壁,芙宓只要挨上一斧头肯定身首两截。
而且金甲冰人的速度极快,那千斤重的斧头在他手里就像女子的绣花针一般,灵活无比,那斧头抡圆了几乎形成一个球面,芙宓的鬓发都被削断了。
至于芙宓公主那绣花针似的神通,施展到金甲冰人身上,就像泥牛入大海一般,那金甲应该是防御极高的法宝。
芙宓闪躲得大汗淋漓,要不是她的步步生莲了得,只怕早就交代在这里了,当然她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这金甲冰人仿佛一点儿也不怕砸碎墙壁上的冰珠,每颗珠子被砸碎后又会重新生出一颗。
芙宓因而判断玄元冰珠并不在这墙壁上,但是必然是在玄元殿中的。
芙宓之所以傻傻地站在玄元殿中让金甲冰人砍,多少也是因为还没有判断出玄元冰珠的位置,但此刻真是要多些金甲冰人,芙宓脚下一滑,从金甲冰人的□□穿过,一溜烟就到了门口,她回头朝金甲冰人做了个再见的动作,脚下一点就跃上了玄元殿的顶上。
玄元殿是八角攒尖的建筑,在正中有一个红缨宝珠尖顶,芙宓的捆仙索像闪电一般射出,那宝顶应声而裂,露出了一颗椰子大小的冰珠。
可就在此时,远逃的潘氏兄妹也窜了回来,这才是黄雀在后。他们从远海一路游过来,无声无息地穿过冰雪城下的禁制,丝毫没有惊动冰族,没道理会有冰族大将突然破门而入。
潘氏兄妹立即就判断是有其他人闯了进来,他们找不到玄元冰珠,索性替那人引开追兵,那人若是能找到玄元冰珠,他们再抢过来岂非更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