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还没下雨,我先去趟县城买点东西,有需要的先告诉我。”
卓新亮点头。
顾国洋和葛宁却显得兴致缺缺,两人各夹了筷子菜默默咀嚼,都没说要送信的话。
这半年多,他们给家人写了六封信,没一封回信。
原以为当年儿女和父母断绝关系是形势所迫,但现在看来……是他们真心罢了。
两人真是想开了,反正现在日子过得还不错,没必要过多缅怀曾经的日子。
“那这回把咱们攒的皮毛拿去卖了换些米面。”
峦叔公说。
去年冬天峦星河在山里抓了不少野兔子,兔皮都堆在房间里,今天正好拿去处理了。
但峦星河只是摇头。
“叔公,这些皮留着咱们自己用,我拿金器换,这回还要换些煤炭……”
大雨一下,山里气温骤降,老人和孩子的取暖问题必须得解决。
几人见峦星河眉心紧皱,心里逐渐意识到这场雨应该不简单。
“那我和你一起去县城。”
峦叔公马上说。
峦星河想了想,放下碗筷。
“趁这几天太阳不赖,叔公你多做些酱放着。”
“顾叔和卓叔加固下柴房,等我回来再把架子垫高些。”
峦星河一一给几人安排事情,最后商议好天黑在山后山脚接头,众人才再次散开。
这一夜,砚昭山里的几人都没能安心睡着。
在离开前,卓新亮把写给岳父的信郑重交到峦星河手里。
“我爸年纪大了,我担心他身体,所以想让他离开江柏县回首都去。”
王老爷子战友满心牵挂的小卓正是卓新亮。
两人的关系确切说是岳父与女婿。
早些年卓夫人牺牲之后,膝下只有这个独女的刘师长就把卓新亮当成了儿子来往。
多亏峦星河,两人再次通过书信联系上。
卓新亮担心大雨对县城也有影响,所以在信里劝刘师长先回首都去疗养。
峦星河接过信,转身消失在山路尽头。
几人背着手返回木屋,不约而同地站在木屋前发起了呆。
曾经破烂漏雨的五间木屋早已焕然一新。
五间屋子上统一盖着青瓦,墙角用红砖砌起来,木窗上还糊了油纸。
门上还安了纱窗,夏天开门睡觉也不担心蚊子。
以前的牛圈被大雨冲垮,干脆改建成了猪圈,还能听到两头黑猪哼哧哼哧的吃食声。
右边又盖了三间屋子,虽然没有住人屋子盖得那么保温,但所用的木料比大腿都粗,同样很是兼顾。
一间是孩子们的课堂,一间是厨房,剩下最小的那间是工具房。
两排房子还搭建了处走廊,下雨能直接从走廊来往。
再加上房子后头挖了沟渠又挡上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