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臣有罪,倘若不向太子爷请罪,只恐日后安眠不得!”
胤礽看着长长一拜的张英,无奈道:
“好,张师傅免礼吧,孤已经知道张师傅之心,不过到底因为何事,还请张师傅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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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张英遂起身,将一张薄薄的宣纸的取了出来,这张纸已经有些卷页,可以想象曾经被人翻过多少回。
胤褆这会儿也凑了过来:
“爷过来看看……嚯!太子爷,原来张师傅竟然对你这般不满吗?这红叉比我数日的都多的多呢!”
胤褆这会儿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知道张英能把这张纸拿出来,一定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判错了什么,这会儿语气里面满是戏谑。
胤礽听了这话后,警告地瞪了胤褆一眼。
张英被胤褆说的不由以袖掩面,满脸羞愧的说道:
“是老臣王之不知太子爷之前此言各中深意,今日朝会之时,亲眼得见太子爷之言被证实,老臣方才有所明悟。”
胤礽这会儿已经将自己的这篇回答从头看到了尾,那末端有着张英对于自己通篇回答的评价:
“言过其实,不过空中楼阁。”
胤礽这时也终于明白,为何这两日张英为何总要向自己灌输那些脚踏实地,方得始终的教育。
胤礽不由哭笑不得:
“原来这两日张师傅就是因为这篇回答,所以才一直对孤关照有加?”
这个“关照有加”是要打一个问号的,胤礽也没有想到,原来张师傅提点人的方式竟然如此隐晦。
张英这会儿满面羞惭,点头称是:
“都是老臣见识狭隘,所以才能写出如此评语,还望太子爷莫怪!
这篇答案,还请太子爷留在老臣之处,容老臣日后贴在桌前,以作警示,警示自己当多思,多看,多问,方能不为自己的疏忽大意、一叶障目而困顿自身。”
“这……”
胤礽听了这话不又有些犹豫,张英脸上也不由带上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也是,太子爷何等尊贵的人?
如今乍然被自己私下里心里胡乱揣测,自然心有不悦,这也是正常的。
胤礽看着张英脸上苦涩的笑容,也不知道这位张师傅又脑补到了什么,他忙说道:
“可以是可以,只是还请张师傅让孤再誊写一遍吧,这万里江山一片红的盛景,孤瞧着实在是有些脸热。”
胤礽这话一出,张英恍然大悟,但随后,张英却抱着胤礽回答的原件不撒手:
“不不不,应该脸热的是老臣才对!”
胤礽一个不防,竟然都没有抢过眼前这个头发几乎都要全白了的小老头,顿时哭笑不得。
“罢了罢了,张师傅您且悠着点,孤不要了,不要了,您收着便是!您可眼千万小心,可别闪着了腰。”
张英听了胤礽的话,这才不再躲避,只是他仍站得远远的,将这张微卷的宣纸仔仔细细地折叠好,随后揣入了自己的怀中,这才上前一步:
“对了,太子爷,老臣还有些问题想要与您探讨一下。”
胤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便洗耳恭听,张英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咳,今日朝会之上,老臣见者有二,一为那亩产三倍的两种麦穗,简直是硕大无比,麦粒饱满而明亮,那是老臣这辈子见过的第一个那样大的麦粒。”
张英一时手舞足蹈的开始比划了起来,生怕胤礽和胤褆不能想象得到,连胤褆都听得来了兴致,想要一观。
“张师傅,咱们光听你说了,不知道能不能让咱们也瞧上一眼呀!”
“……那麦粒十分难得,老陈并未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