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而今不过十七岁,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哪怕是风尘仆仆也掩盖不住通身的风流雅致。
姚启圣这话一出,曹寅似笑非笑的看了姚启圣一眼,抬手叩了叩桌子:
“黄梨木的实心桌子,姚大人牙口真好!正好,此前吃了那么多败仗,应当有伤重的士兵,咱们试试?”
曹寅虽然与小太子未曾相见,但皇上宠信他,他可没少听皇上说起,哪怕小太子不在,他也不会让小太子受一点点委屈,哪怕只是名誉。
姚启圣此前就被何梁儿对胤礽的夸赞弄的心中疑窦横生,而今皇上连八百里加急都用上了,难道这丹药……真有用?
姚启圣犹豫了片刻,最后一咬牙,拍板道:
“成!曹大人这边走!”
上回差点把他膀胱憋炸,这回……要是真的,他奉献一口牙怎么了?!
随后一人一老一少,挤在箱子前,小心翼翼的取出一颗止血丹,里面还有胤礽特意附上的说明书。
军营的一角,还没有到已经嗅到了一股子冲天的血腥与恶臭,这里是伤兵营。
此刻,里面不住的发出阵阵难挨的呻——吟,他们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稍稍一动,血就流了出来。
而这些,只是伤势较轻的士兵,再往里,是一片死气沉沉。
他们的伤重的已经无法出声呼痛,所有的纱布都贴在他们身上,也不过一会儿就被鲜血浸红。
曹寅到底年幼,看到这一幕就立刻别开眼去,姚启圣背着手哼了一声,白花花的胡子晃了晃。
“来人,把这颗药融了,给他——擦擦身子。”
姚启圣指的人选是已经被军医断定救不回来了,只能等着血液流光,等死的士兵。
他受的伤太重,太重了。
“大人……是药吗?我,我不用!给,给栓子,大虎他们用。”
姚启圣眼中闪过痛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没有异色:
“阿牛啊,这个药据说可以立即止血,想要拜托你试试。”
“我,我试。”
阿牛听到这里,直接颤抖着手将身上的纱布揭掉:
“来,我阿牛不怕!”
一颗红的发黑的丹药落入水中,军医皱着眉,用帕子沾了沾水。
“少点,再少点,别浪费了!”
军医:“……”
“这位大人,这是伤兵!他前胸的伤痕贯穿整个身体,这么点药你又要化水,又要少!哪里那么珍惜?!”
曹寅被怼了一通,也不生气,只小声道:
“我提醒过了,过会你后悔我可不管!”
军医斜了曹寅一眼,随后用帕子沾了满满一帕子的药水,对于病人,怎么能省……等等!
军医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那一帕子擦过去后的一幕,震惊到失声!
雪白的帕子擦过去,带走了血污,留下一条清晰可见,切面平整的疤痕。
重点是,真的没有再流血了!
军医看看手心里的帕子,又看了看阿牛的伤口,整个人都懵了。
“神药,神药啊!”
军医跌跌撞撞的拉着姚启圣过去看,声音激动到变尖:
“大人!不流血!真的不流血了!大人您看!您看啊!阿牛有救了!阿牛有救了!”
姚启圣看到这近乎神迹的一幕,差点揪断了自己的胡子,但即使如此他也是激动的热泪盈眶:
“好好好!有救就好!有救就好!都给将士们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