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完放下手机,二杆子的消息就来了。
“晚上有空吗?”
“没有。”
“晚上有什么事?”这个追问就跟论证他就是个二杆子似的。
孙粲然六级已是二考了,第一次就差两分,没合格。
所以,她本来不想说的。
“自习。”
“我找你有事。”他坚持说。
还没等她回复,张泽深补充道:“我来找你,还是上次那个自修教室吗?”
孙粲然:“嗯。”
晚上,张律师穿了休闲衬衣、牛仔裤和板鞋出现在孙粲然旁边的座位上。
他手里拿着文件夹和笔,准备在教室里安营扎寨,他朝孙粲然灿烂一笑,并不打算聊事儿。
孙粲然扯下耳机疑惑地看他。
孙粲然看着充满新鲜感的张律师,他今天这番装束倒比有些研究生还看着年轻些。
他拿出便签,写了一行字“先学习,等你学完了再说”,孙粲然歪着头看完,轻轻点头又埋首于真题中。
张泽深则拿出卷宗,继续研究lisa和新人的说辞。那手里拿着支铅笔,笔头用刀片削的,略扁略钝,扁的那头用来圈画,写字的时候略倾斜角度,字迹清秀斯文。
孙粲然做完一套试题,用余光瞥了一眼“与a有出入,a说六个人喝了三打以上”,又在喝酒的地方圈了出来,标注“醉酒”。
写完这些他又在a的口述上划出来。
翻到b的那页,他在空白处写了“偷看”两个字,孙粲然还在思忖这是什么意思,张泽深撑着下巴笑着看过来。
无声地笑出了白牙。
孙粲然这才意识到这两个字是写给她看的,顿时感到窘迫,脸红了一道,赶紧收回目光看自己的卷面,但那卷面已然写完了最后一题,这眼神一转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趁孙粲然愣怔的时候,张泽深合上材料,看了眼时间,轻声说:“走吗?”
于是,两人便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
五月的夜晚,舒服而惬意,路灯一盏一盏是路的眼睛,风把张泽深身上的气息吹散了揉进空气里,是一种淡香,孙粲然居然忍不住深呼吸起来,一呼一吸中,她努力地分辨这个味道,呜~有一点点花香的味道,像是那种洗衣液的清香,除此之外还有点淡淡的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