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个名字,脸上不可遏制地增添了厌恶的情绪,虽然Sirius对他并没有太多印象(他们年龄相差了五岁),但他食死徒的身份却是毋庸置疑的。
“我是而你……哦,瞧我的记性,你原来就是那个逃犯。”不怀好意地扬声高喝,铂金大孔雀的表情倒不会让人心生讨厌,只不过有点欠抽的幸灾乐祸。
小天狼星的脸刷地煞白,他倏尔后悔自己没听Snape的劝告,化成阿尼玛格斯的形态留在这里,这样大概就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他认出来,真是失策。
手掌揪住宽大的浴巾,浅灰的目光时不时偷瞄对方,情况陷入十分难堪的境地。
而更为可恶的是,铂金孔雀依旧不声不响,好似是非常欣赏Sirius的挣扎,并乐在其中地猜测着他究竟可以坚持多久,当然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静默半晌,终究是Gryffindor学院的后生晚辈忍不住了,神色拘谨地启口道。
“那个,Malfoy学、学长,你总得让我先穿上衣服再说,不是吗?”
闻言,满意地微勾嘴角,Godric暗想他毕竟还是个纯血,这点变通的智慧还是具备了,但狮子祖宗生硬的口气仍是没有改变:“Black先生,我只能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两分钟就够了。”转身进浴室,抄起洗漱台上叠放整齐的真丝衬衣,犹豫了片霎以后,还是磨磨蹭蹭地穿上去,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材,竟和那个鼻涕精如此相似。
摒退萦绕脑畔的古怪念头,Sirius转念思及外面的人,直觉感到事情没这么容易糊弄过去,况且还有一点更让他奇怪,Malfoy的眼睛怎么是海蓝的呢?
一边带着疑问走出来,一边继续垂着脑袋若有所思,Sirius全然没在意对方近乎严苛的审视,海洋般的眸子里满是浓荫重重,透出复杂难言的寒光。
“谁让你穿这件衬衫的?”
莫名其妙的问话,简直让人有种跌破眼镜的错觉,可对方森冷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Sirius忽而觉得面前的Malfoy总能轻易的,带给人巨大的心里压迫感。
灯光映在雪白的皮肤上,抬得更高的下颚显得闪闪发亮,Godric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语气轻蔑地续道:“别让我说第二次,去换件衣服,否则我们只能用魔杖说话。”
话音刚落,从未有过的怒火迅速燃尽理智,Black家的逆子一下子拍案而起,什么克制和忍耐统统抛在脑后,黝黑的魔杖隐在袖管下,蠢蠢**动:“我正有此意呢,你这该死的食死徒!”
电石火光间,不得不说,伟大的Merlin童鞋再次给力了。
神一般的教授大人推门而入,幽深的黑眸淡淡地扫过两边,空气窒息般冻结起来。
“特殊的迎接方式。恩平板的话却用种丝绸似的声音说出来,滑顺得让人不禁浮想联翩,别有一番颇为撩人的情怀。
Sirius烦躁地将魔杖戳在地板上,头也不回地朝里面走去,冷冷地回答:“我说Snape,你好歹也得给我找条裤子。”
我临走前关照过你继续保持大狗的形态,于是狗需要穿裤子否?”
教授这时候才将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上半身穿着眼熟的衬衣,下半身果然还裹着一条浴巾,组合一起的效果便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Sirius本**发作的情绪,因Godric的冷睇而化为乌有,发脾气似的脱□上的衣服,揉作一团丢在椅子上,Snape沉默地挥了挥魔杖,衣服再度整洁如新。
晃神仅是转瞬而逝,魔药教授很快转移了视线,重新投射在铂金光远点上,神情变得更为奇怪了:“Lucius,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Severus,我不过是想来找你喝杯下午茶的,没想到你竟然有客人在。”
不紧不慢地坐到椅子上,披着孔雀皮的Godric连跷二郎腿的姿势,都充满了古老贵族的派头,再配上那副悠然自得的表情,总能让人捉摸不透。
眼睛不自禁往那人消逝的方向看去,Snape却没有躲避他问话的意思,墨瞳直视着似乎越发澄澈的蓝眸道:“我想你也已经知道了那是谁。”
“是Fran,不,Lockhart让你收留他的?”Godric的脑子转得何其快,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是啊,那毕竟是Black家的血脉,他怎么会熟视无睹。
教授微张着嘴,明显是吃惊了几秒,又即刻恢复到往常的样子,严肃道:“是的,他昨天早晨把那条狗领过来,让我无论如何好好看管,直到他恢复清白为止。”
闻言,Godric难得地低头思考,抬眼的瞬间就看到那件雪白的衬衣,英俊的脸庞竟露出孩子气的霸道,突兀地打破沉默道:“Severus,那件衣服以后不许给别人穿,听见没有?”
鬼使神差地点点头,Snape甚至不知道干嘛这样听话,心里又骂了自己几遍。
少顷,再次出来的小天狼星已化为大黑犬一条,毛茸茸的耳朵灵敏地耸立,威风凛凛地甩着倒三角型的脑袋,憔悴不堪的Sirius已经完全脱胎换骨,重新绽放出摄人的光彩。
大黑狗高傲地踱步到Snape的面前,猛然间张开血盆大口,出乎意料地仅仅是扯了扯他的裤管,毒蛇头子有些不适应地倒退了几步。
另一边,Godric冷淡地瞅着某只长毛的生物,海蓝色的眼眸最后定格在Sirius森白的牙齿上,脸颊左右各自咧开的诡异曲线,让一人一畜皆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