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茹雪再低头一看;徐十九的脑袋竟耷拉了下来。
“司令;你怎么了?”叶茹雪见状不禁大吃一惊。
高慎行、李子涵赶紧围上来看时;发现徐十九已经陷入昏迷之中;叶茹雪狠掐他人中;徐十九竟也是毫无反应;如果不是鼻翼间还微弱的气息;高、李二人险些就要怀疑徐十九已经是死了。
“军医;快叫军医”高慎行扭头对着门外大吼。
站在门外的刘大骨头匆匆走进来;本来还想看一下徐十九的情况;结果高慎行不由分说劈头盖脸一通骂;便赶紧灰溜溜跑出去叫军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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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涵回到他的旅部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去年冬天;原第十九支队第二旅的旅长牛四根得了一场重病;尽管徐十九想方设法从国统军请来军医替牛四根治疗;不过最终还是没能救回牛四根性命;牛四根没有死在战场上;竟死在了病床上;说来不免让人扼腕。
牛四根病故之后;无论资历还是威望;李子涵都是众望所归。
因为纯洁运动跟**有了隔阂之后;徐十九也无意继续在十九支队内部打压国民党的影响力;便顺水推舟委任李子涵为第二旅旅长;同时将警卫营长杨大树调到了第二旅;担任新编成的第U团团长。
现如今;十九支队仍辖两个旅;其中第一旅旅长高慎行;辖第l团、第3团以及第5团;团长分别为李双枪、王福生以及牛玉堂;第二旅旅长李子涵;辖第团、第4团以及第U团;团长分别为何长柱、曹新明、杨大树。
除此之外;十九支队还辖有三个直属营;分别是孙老豹的警卫营、李得志的骑兵营以及犊子的炮营。
徐十九之所以这么安排;其用意其实已经非常明鲜;基本上;倾向**的军官全进了高慎行第一旅;倾向国民党的军官则都在李子涵第二旅;剩下的基本上都是没有党派倾向的。
徐十九这么安排其实也是迫于无奈。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徐十九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的身体正以令人绝望的速度变得孱弱;现在就长时间坐着都很吃力;所以;他实在是没有更多的精力去调和两派人马之间矛盾;只能够分而治之。
李子涵一回到旅部;何长柱、曹新明、杨大树三个团长便围过来。
“旅座;司令的身体怎么样?”问话的是曹新明;他是去年李子涵专门从第三战区长官部要来的;李子涵的本意只是想替自己团找一个参谋长;徐十九无意令李子涵难堪;便也同意了。
可曹新明过来不久;牛四根就重病亡故;李子涵晋升了旅长;曹新明便也迅速由参谋长变成了第4团的团长。
李子涵低着头坐下来;却没有吭声。
“旅座;你倒是说呀。”何长柱和杨大树便急了。
曹新明因为是刚过来;对徐十九并没有什么感情;可何长柱和杨大树却在徐十九身边呆了有四年了;尤其是杨大树;更给徐十九当了四年多警卫营长;对徐十九的感情非常之深;甚至超过李子涵这老长官。
如果不是因为徐十九曾经下过严令;部队长不得擅自离开部队;何长柱和杨大树只怕早就跑去司令部探望徐十九了。
李子涵便叹息了一声;黯然说道:“老徐的情况很不乐观;能吃的药都已经吃了;能上的措施也都已经上过了;可人始终没醒;肖军医说了;这次老徐能不能苏醒;恐怕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啊?”何长柱、杨大树当时就傻了。
曹新明沉吟片刻;压低声音说道:“旅座;有句话;卑职不知道该不该说
李子涵揉揉眉头;心不在焉地说:“新明;你我是军官训练团的同期同学;不必这么客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曹新明点了点头;很严肃地说道:“旅座;我知道你对徐司令感情非常深;卑职个人对徐司令也同样尊敬无比;但现实是残酷的;以徐司令现在的情形;说句不好听的;随时都有可能离世;所以旅座;你必须得为万一徐司令不在;十九支队该何去何从提前做考虑了。”
何长柱、杨大树面面相觑;曹新明话虽难听;却无疑是有道理的。
李子涵的目光在霎那间变得锐利;直直地盯着曹新明;却不说话。
曹新明吸了口气;硬着头皮说道:“旅座;卑职刚才所说的话虽然不好听;却句句都出自肺腑;还望旅座明鉴。”
李子涵的目光又缓和下来;人也陷入了沉思。
曹新明刚才话只说了半截;但是李子涵岂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曹新明说要为第十九支队的前途提前做考虑;其实是在劝他先下手为强;杀了第一旅旅长高慎行;还有那几个倾向于**的高级军官。
然而曹新明所不知道的是;这中间涉及到一条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