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曾后悔?”
瞿岩终是问出了自己一直不敢问之事。
南凌延月低笑了一声,面上竟有一丝脆弱可见。他抬眼看向红葳,淡淡道:“无所谓后不后悔,因为本王的选择终不会变。”
瞿岩叹了一声,道:“此次若是孤衍氏逆党一案了结,殿下不若卸下身上的担子,军中几位后起之秀若多加历练应是能独当一面。”
南凌延月没有回答,只是上前几步,用手将树下的土刨开,取出一个盒子,将里面的一方锦帕取出。
瞿岩瞄了一眼,见上面竟是绣上去的字。
淮洛别,郁难解。未得君书,寄语,兰庭涉禽来。
征马欲渡上阳关。联极望飞雪,思君归。
题的是。。。。。。兰庭葳。。。。。。
“这是。。。。。。谢姑娘的。。。。。。”
南凌延月将之握于掌中复又松开,脑中回忆翻飞,如同漫天之絮洋洋洒洒,铺满了他整个脑海。
“我记得一首诗,其中一句兰庭涉禽来,用在此处极好,配上这红葳树,不如此处就叫兰庭葳如何?”
少女站在火红的花树下,偏一身素白的衣衫,浅浓交织,更为耀眼。
少年笑着点头:“好。”
少年曾立志娶她为妻,但在金漠历经九死一生后,他终究以一封信断绝了两人的关系。
不要等他。
就算他回来,也做不了谁的夫君。
他只能是南凌延月,祁国的淮安王。
“我听闻她现在过得很好。”
瞿岩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谢凝,沉默片刻接道:“是很好,孩子都有三个了。”
他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却见南凌延月笑出了声,倒不像伤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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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定然很吵。”
“属下知道殿下喜欢小孩子,就算殿下日后不成婚,想来也能抱抱蓁胥和师姑娘的孩子。”
南凌延月忽得眸色一暗,后又自嘲般笑了一声,语气似有些惋惜道:“可惜本王的酒被喝掉了,不然今日还能尝一口桃李春风醉的滋味。”
说起桃李春风醉,南凌延月又想起了小姑娘发疯时的样子,有些张扬,却又觉明媚。
仿佛生机盎然、活力满满的红葳,那样鲜活,仿佛只要往身旁一站便觉暖意源源不断。
瞿岩也笑了起来,两人一同望向红葳树,眼中似是都有了它开花时的模样。
刚敲过了辰时,言青豫便走出了院子,见丹淑急急跑了过来,面上有了一丝不悦,皱眉道:“你们家姑娘今日也不来?”
丹淑忙摆手:“不不,姑娘说是彩墨没了,遣奴婢来问问先生这里还有吗?”
言青豫的眉头渐渐放松,淡淡道:“子杜,去我房中取了彩墨给丹淑姑娘。”
子杜答了一声,转身去房中取了墨过来。
待丹淑走后,言青豫才缓缓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