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对曾在那个‘她’的深情,还真不像是装的,不然不会连她住过的地方都没有丝毫改变,京城是,万毒窟主殿是,连此处的卧房都没有丝毫改变。
梳妆台前,连她曾经随手放下的发冠也原模原样的摆在那。
内心感慨颇多,伸手,想拿起发冠一看。
身后的丫头连忙出声提醒:“夫人…这些、不能碰”
乔慕转头,一脸疑惑。
丫头十分歉意,抿着唇纠结小许,才低头道:“还请夫人恕罪,打从奴婢入在这当差起,这间房里的任何东西,宫主都不让人碰,便是我日常打扫,都不能碰触到,只能轻轻吹一下灰尘”
怕乔慕生气,丫头又道:“当然,夫人要是想看看,可以跟宫主说,有宫主的允诺,奴婢绝对不会多言”
乔慕深呼口气,看着眼前的丫头,难怪她觉得面生,原来是新入的。
她没有为难小丫头,老老实实缩回手:“无事,你先退下吧”
丫头离开,乔慕打开窗,满山木槿的香味没过鼻尖,清凉的风袭卷来,伴着一丝细雨,在京城热太久,久违的凉意让她浑身舒畅。
微整理下衣着,透过镜子,她发现头发有些乱。
落到梳妆台前,下意识的去摸木梳,想到那丫头说的话,又抽回了手,省得被慕君年那厮逮着机会找她茬。
对着镜子,随手捋了个高鬓在头上,正想插上青竹簪时,头顶的发丝被人捏住。
乔慕双手垂落,看着铜镜一脸懵,是她分心了吗?对着镜子竟没发现慕君年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
“慕君年…你干什么?”她问。
不然她实在不明白这人干嘛要碰她头发,难不成是嫉妒她这一头墨发,想剪了它?可他自己那头青丝分明也不差嘛。
心里正诽腹着,头顶清凉的触感袭来,这人的手好凉,指尖力道拿捏得倒是正好,他拿着一抹墨色发带,将她发丝缕缕缠好。
然后弯腰,伸手拿过梳妆台上那顶简洁的红色玉珠发冠稳稳的戴她头上。
镜子里的人,除了脸上这块疤痕,眉眼越看越与自己相似了呢,乔慕愣了会,有些唏嘘,果然人还是要打扮,红玉冠一戴,整个人气势都上升了好几个层次。
不过…这慕君年是抽风了么?竟然动手帮她整理发丝?
转身,悄悄看他一眼,摸了下头顶的发冠:“慕君年,到是没看出来,你竟还会绾发”
“这些东西你不是不肯让别人碰的么?”她又问。
他难得温柔小许,回视她:“本宫的夫人,又岂会是外人?”
乔慕:“…”暗想这人也不见得就多深情嘛,拿她的东西讨好其她女子,也不是什么君子作风。
虽说这两个人都是她,但慕君年毕竟是不知道的嘛,这么一来,总让她觉得慕君年言过其实了,或者说,是轻言和轻风高估了他对前世‘她’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