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朱棣,本乃逆贼,不顾脸面,以叔夺侄江山,又恶毒心性,不仅诛尽建文旧臣,还将家中女子世代打入教坊司,终生为娼,孔子尚言,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我最看不惯这等动辄诛连的恶毒行径,如我早生两百年,必与此贼一切短长!”
李信恨恨道。
柳如是顿时大生知己之感,肃容道:“若是庙堂如李公子般想法,世上又怎会有诸多惨事,妾确是婉惜,李公子生的晚了些,不过若非如此,又怎能得见李公子真容?”
卞玉京也道:“李公子还真是菩萨心肠呢,那朱国弼及其妻儿,还有魏国公全家都给放了,若是换了旁人,哪能容他们离去?”
李信暗汗,他最开始起兵的时候,也是心狠手辣啊,只是后来不需要罢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的目地性很强,不象朱棣完全是为泄私愤而杀人。
“柳姑娘可想出来做些事?”
李信连忙岔开话题,向柳如是问道。
“哦?妾也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
柳如是讶道。
李信道:“我平时公务繁杂,身边又没个趁手的人,久闻柳姑娘文名卓著,若是愿意的话,可以做我的秘书,当然,是非常辛苦的,恐怕再也不能逍遥自在了。”
“这……”
柳如是心肝猛的一抽,让自己做他的秘书,是什么意思,是让自己陪伴在他身边吗?
话说柳如是也是敢为敢作的性子,在与钱谦益的思想出现裂痕之后,感情上处于空窗期,而且李信的文章诗词她也读过不少,颇合胃口,如果李信真对她有意的话,她也不介意先接触一下。
可是一来,她担心人言可畏,说她柳如是攀附权贵,二来,她担心将来如与李信不合,怕是没法抽身离开。
于是问道:“妾身何德何能,敢担如何大任,南京城里那么多俊彦,难道都不合公子心意么?”
李信摆摆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而且我若是弄个男的在身边,怕是有人会乱嚼舌头根子,说我有龙阳之好。”
“扑哧!”
寇白门与卞玉京双双掩嘴轻笑,之前李信与皮尔一家拥抱的时候,就是柳如是说他有龙阳之好的,这不,反击立刻来了,还让柳如是推辞不得,只能留在李信身边当秘书,要不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如是也想到了这一层,俏面染上了两小陀红霞,暗道还真是个厉害的家伙呢,难怪能打天下。
“如是姐?”
见柳如是破天荒的低着头不吱声,寇白门扯了扯柳如是。
柳如是猛抬起头,咬牙道:“让我做你的秘书,可以,但是他日我要走,你不得拦阻。”
李信点点头道:“我早说过,当我的秘书会非常辛苦,不仅仅要处理文案,我出门的时候,还要跟着我,记录整理,柳姑娘乃女中巾帼,我才会想让你当我的秘书,但若你畏难而退,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柳如是明知道李信是在激将,但她本就是个要强的人,并没有退缩的意思,只是担心会被李信缠上,做些她不愿意做的事,顿时哼道:“李公子怕是会错了意,我若做的不顺心,才会离去,与辛不辛苦没什么关系。”
李信倒是挺欣赏柳如是的性格的,能合则合,不合则分,绝不拖泥带水,颇有现代职场女性的风采,这倒不是他对柳如是有什么想法,这种女人说白了,具有文艺女青年的特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想到什么做什么,还是保持单纯的工作关系比较合适。
“好!”
李信的好字才刚刚脱口,一个醇厚中带着磁性的中年男声从门口传来:“李司令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你大办官产,与民争利,这难道就是李司令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