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善深吸了口气,转头大喝:“信贼的残暴大家都是看到的,落到他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摄政王爷与闯逆作战正处于关键时刻,我们万万不能惊扰摄政王爷,否则,百死不足以赎其罪,现在我下令,暂不向大同求援,我们手上有五千满洲勇士,城里的丁壮和后面的宣府也能征集到数千人,以万人固守张家口,难道几个月都守不住?
自即刻起,全城财产一律充公,运往宣府,张家口只留五日粮食,每日按口分配粮食,值此生死时刻,我希望所有人都要顾全大局,将来战事平歇,可向摄政王爷讨要,我想,摄政王爷会记得你们的功劳!”
说着,就锐目一扫以范永斗为首的八大皇帝。
范永斗等人顿时面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
充公?
自家百来年积蓄的财产充公了?
“大人,您不能这样啊,我等长年为大清效力,大人若有所需,我等尽力镶助便是,我黄家愿拿出五万石粮食,白银十万两助大人守城!”
黄家家主黄云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跪着头大叫道。
哈善冷冷一笑:“不必了,老子直接拿过来,岂不是干净利落!”
“大人!”
黄云发心知无法善了,猛抬起头,豁出去道:“我等八家,在太祖爷还未开国的时候,就为大清立下了汗马功劳,后太宗爷继位,对我等更是大加信任,委以腹心重任,至摄政王爷当政,对我等亦是善待有加,大人今日抄了我等的家,就不怕摄政王爷怪罪?不如各退一步,我等拿出三成家产助大人,若有不足,可再行商议,并且承诺今日之事,绝不向外人说起,岂不是好?”
“请大人三思啊!”
范永斗等人纷纷拱手施礼。
“哈哈哈哈~~”
哈善怒极而笑:“你黄云发一个狗奴才,也配威胁老子,是谁给你的狗胆,啊?”
说着,就拨出佩刀,当头向黄云发斩去!
“大人,饶……”
黄云发惊骇欲绝,饶命二字还未出口,就是脖子一痛,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头颅从高处坠落下来,跌到地面还有疼痛,他也能看到,脖子上喷出了高达一尺的血柱,随即眼前一黑,意识遁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换句话说,他已经死了。
“砰!”
无头的尸体趴在了城头,鲜血染红了华贵的缎袍,范永斗等七人看着哈善手中那鲜血淋漓的长刀,只觉手足冰凉,一阵阵澈骨的寒意从脊椎深处直往上冒。
黄云发就这么被杀了?
黄云发论地位虽然不如范永斗,却也受过皇太极和多尔衮的亲切接见,没人相信,一个小小的正白旗都绪就敢斩杀黄云发,这可是大清的皇商啊!
七人就这么呆呆的站着,耳边传来各种嘲讽声。
“嘿,这狗奴才当他是谁,竟敢威胁哈大人!”
“这几个奴才拎不清自个儿,给他点颜色还真以为自家是开染坊的不成?汉人再得宠,也只是奴才,哈大人可是摄政王爷的心腹啊,能比么?”
“听说这范永斗新纳的几个小妾不错,嘿嘿,今晚有福喽!”
“那王大宇的女儿,可是号称张家口第一美人儿,能高攀上哈大人,也是她的福份呐!”
听着那污言秽语,七人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同时,心里还涌出了一种难以言述的悲哀。
是啊,寄人篱下终究是寄人篱下,纵被待为上宾,纵有万贯家财又有什么用,别人一句话就能掌握你的生死,在满清遇到危机的时候,首先拿来开宰的,就是自己这种汉人肥羊啊。
要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李信曾给过他们一次回头是岸的机会,被他们自己放弃了,事到如今,正如案板上的肥羊,后悔有什么用呢?
哈善看着这七个的失魂落魄模样,冷冷一笑,奴才就是奴才,想拿多尔衮来作威胁,显然是拎不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