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继续向下游行去,直至渐渐出了视线。
李信等人都在后阵观察着京营,二瓤便是嘿嘿一笑:“总司令,孙传庭怕是动心了。”
李信摇摇头道:“天下大势,瞬息万变,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孙百谷入狱两年,已物是人非,纵有万丈雄心,亦难振颓势,本以为能有个象样的对手,可惜……孙百谷不堪为敌,哎,高处不胜寒,无敌最寂寞啊!”
慧梅翻了翻眼睛,便道:“李公子,你好恶心,你既然对孙传庭不屑一顾,那为何不趁京营劳师远征,一举破之,说不定还能趁胜攻下南京呢。”
双喜从旁哼了声:“孙传庭屡与闯王为敌,血债累累,这不明摆着么,他想留着孙传庭日后对付闯王,他自己少一劲敌。”
李信呵呵笑道:“李双喜,你太看高李闯了,我从未把李闯当作对手,之所以留着孙传庭,一是步子迈的太大,容易扯着蛋,扬州还乱糟糟一团,哪有精力顾及南京,二来,孙百谷此人性急严苛,又有崇祯定下期限,不论是拥兵自保,还是渡江剿我,必然会在短时间内征集大量钱粮,南京士绅将怨声载道,孙百谷人心渐失,日后我进攻南京,满城士绅夹道欢迎我都有可能。”
高一功等人暗暗交换了个惊骇的眼色,作为孙传庭的老对手,他们清楚李信对孙传庭的评价极为中肯,南京多半会被孙传庭弄的污烟障气,到时李信出手收拾残局,真有可能不费一枪一弹,打下南京!
这种人,太可怕了!
甚至高一功都暗暗转动起了哪怕拼着自己命不要,也突然暴起,袭杀李信的念头,不过这念头只一闪,就被他压了下去,毕竟李信也是个高手,大概率一击不中,并且李信身边的亲卫,总是有意无意的向自己等人扫来警惕的目光。
慧英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李公子,抛除掉私人恩怨,你对闯王如何评价?”
李信问道:“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
慧英不假思索道。
李信提醒道:“真话往往伤人!”
慧英不满道:“听假话还不如不听,快说吧。”
李信淡淡道:“李闯此人,鼠目寸光,疑忌寡恩,能共患难而不能共富贵,并非成大事之辈,慧英姑娘,我还是那句老话,和张鼐慧梅留下来吧。”
这是赤果果的挑拨啊,双喜大怒:“姓李的,闯王仁义,天下谁人不知,你少他娘的给闯王泼脏水!”
“哦?那我拭目以待!”
李信笑了笑,便挥了挥手:“回去罢!”
一行人向扬州回返,高一功故意缀后了些,向慧英道:“我们过来也有些日子了,慧英啊,你打算何时去和那姓李的谈谈呐?”
“一功叔!”
慧英本能的反感,不依道。
双喜也连忙道:“一功叔,不如我陪慧英去找那姓李的,和他把话说清楚,我不相信,给他银子他还不卖,无非是看到我们急用,才故意刁难慧英罢了。”
高一功眼神眯了眯,摆摆手道:“让慧英出面,是闯王的意思,双喜你若过去,万一坏了事,怎么向闯王交待?你放心,那小子不敢对慧英做什么。”
“一功叔,那姓李的就是个色胚,我不能让慧英坏在他手上啊!”
双喜急声道。
高一功看向了慧英。
慧英对高一功很不满,对于双喜,也是既可怜他,又不愿让他越陷越深,于是咬咬牙道:“双喜哥,我一直拿你当亲哥看待,我谢谢你关心我,但是闯王大业为重,为了闯王,我愿意付出一切,你别说了,也别怨恨一功叔,是我自愿去找李公子。”
“慧英,你说什么,你把我当哥?”
双喜如同被当头打了一棒,呆呆的看着慧英。
慧英大叫道:“是的,我一直把你当哥,今天就把名份定下来吧,由一功叔、张鼐与慧梅作证,我们义结金兰,我不适合你,你一定会有更好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