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她以为就是沈旷瞎编骗人的。
秦砚想到了最开始拿出这本琴谱时,他有没有这个意思呢。
“倒也是不养在哀家身边,中萃宫竟然也不在意这些,嘁,真没品味。”容太后嘴里念叨着皇太后的不是,眼里却是想着与她越来越远的儿子。
但秦砚有些奇怪,沈旷那对这首曲子极为熟悉,不像是幼时就不练的样子。
忽然,秦砚好像想通了。
“你这是改的什么。”容太后嘴角抽动,“当初你寿辰弹时哀家就想说,这可全是感情,技巧是能省则省。不过得了先皇的夸奖就行啊,比什么都强。”
秦砚心虚,“自然是比不上您的琴技。”
能在寿辰上拿出来,还是走了捷径。
“哀家可不会,也就会弹响而已。”容太后不愿承认,把琴谱扔给秦砚。
眼神落在那名琴绿绮上,听闻这先皇得了绿绮之后就只在寿辰上见过,而后却不知所踪,连她都没碰过。
还是到了她手里,容太后看着前皇后一阵,不由得叹息一声。
罢了,她已经决心不再弹琴。
容太后一再说自己就是路过,看都不看那绿绮一下,转身就想走。
但末了又像不放心一样。
“哀家跟皇帝也不亲近,他倒是跟谁都不亲近,难得有他愿意主动争取的。”容太后恹恹地说着。
“独你一份的好儿,倒是珍惜点。”
沈旷还真是好人缘,这么多人给他说好话。
是吗?
她只知道沈旷五岁就从长春宫到了皇太后那里,跟容太后并不亲近。
都是这样说的,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但……
秦砚望向凤仪宫那较为高的阁楼,那里能看到长春宫的全貌。
而《千山念》是容太后教的,那熟练的样子并不像丢了十多年。
秦砚抚琴低笑一声。
怎么会有这么别扭的人啊……
“关于这件事,我觉得您还是直接问比较好。”沈旭断言道。
沈旷沉默,盯着桌角半晌,“如今提回宫都能让她躲很远,今日才说岂不是罪加一等?”
“您还知道瞒到今日才说不太妙是吧?”沈旭嘴角抽动。
这比推行新政难多了,甚至不如去给假皇子编造履历。
沈旷无可辩驳,错过了时机便再难说出口。
昨日之事不可挽回,沈旭也是神仙难救,不如另辟蹊径,问道:“隋靖回长安的事,您没批吧?”
沈旷见问起这人,眉头紧皱,“还未到时候,着什么急。”
“是了,一个武将回不回长安关咱什么事,但是跟秦家有关系的就不一样了?”沈旭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
“特别还是跟前皇嫂一起长大的那就更不一样了。”沈旭阴阳怪气,觉得这殿内弥散的都是醋味,“是不是啊,皇兄?”
他这个皇兄,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那份冠冕堂皇的理由。
只要一到了皇后身上,那冠冕堂皇的理由那是运用的炉火纯青。
就是用在了歪地方。
沈旷绝不承认自己徇私,“巧合罢了。”
“隋靖年少就离开秦关,走的时候和秦冶大吵一架,能有什么感情值得人嫉妒。”沈旷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虽然这都是他派人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