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写字楼,阿木浑身发抖,低声说道:“师父,你这样两头吃,就不怕出事?”
我冷笑一声,神色不屑:“富贵险中求,要是不冒点险,他们两个的家业怎么会乖乖给我。”
阿木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我的目标竟然是王家和陈家的家业。
我微微一笑,眼神自嘲:“如果我连两个土大款我都对付不了,就别去丢人现眼了。”
阿木想到了什么,不敢多问,而是闭上了嘴。
晚上九点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冷的雾气,陈总的车准时停在旅馆门口。
那是一辆黑色奔驰,车身在路灯下泛着幽暗的光泽,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野兽。
车窗半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司机是个瘦削的中年男人,戴着墨镜,眼神藏在镜片后让人看不透。
我站在旅馆门口,手里攥着罗盘,深吸了一口气。
阿木跟在我身后,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他满脸不安地搓着手,低声嘀咕:“师父,这单活儿我总觉得不对劲,要不咱推了吧?”
“推不了。”我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但不容置疑:“上了陈总的船,想下来就得翻脸。你怕死,我还不想栽在这儿。”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多想,然后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阿木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跟上来,坐在我旁边时身子还微微发抖。
车内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混着皮革的气息扑鼻而来。
陈总坐在副驾驶座上,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他转过头,冲我笑了一下,笑容僵硬得像个面具,眼角的皱纹却透出一丝阴鸷。
“你辛苦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像是在喉咙里滚过砂纸:“今晚这事儿,成了咱们都有好处。”
我没接话,只是微微点头,手指在罗盘上轻轻摩挲。
车子发动起来,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缓缓驶出市区。
窗外的灯光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黑暗。车子开进那片荒野时,天空乌云密布,月光被遮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光亮都透不下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死气,像是从地底渗出来的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
阿木缩在座椅上,小声嘀咕:“这地方……怎么跟乱葬岗似的?”
“别乱说话。”我低声呵斥,目光却扫向窗外。荒野里影影绰绰的树影在风中摇晃,像一群张牙舞爪的鬼影。
罗盘的指针在我手里微微颤动,幅度不大,但频率很快,显然这地方的阴气已经浓得化不开了。
车子颠簸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停在一片空地上。远处有一栋临时搭建的工棚,孤零零地立在荒野中央。
陈总下了车,裹紧了大衣,指了指工棚:“到了。东西就在里面。”
我推开车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泥土和腐烂的气息。
我眯起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工棚周围杂草丛生,地上散落着一些废弃的工具和破旧的木板,显然这地方已经荒废了很久。
陈总走在前面,步伐稳健,但肩膀微微绷紧,像是藏着什么心事。我和阿木跟在后面,脚步踩在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