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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玉清门弟子众多,你有多大的面子,替整个宗门的人担保?”偏偏,裴惊秋又横插一脚,优哉游哉地打量着剑拔弩张的两拨人,最后率领海中月的女修,信步来到沈玉霏的身后,“我倒觉得,你这侍从定是在幻境中发现了什么秘宝,让那所谓的玉清门大师兄起了歹心……”
“你胡说什么呢?!”正因立时听不下去了,拖着伤腿,蹦蹦跳跳地要往裴惊秋的方向冲,“空口无凭,你凭什么往我们大师兄的身上泼脏水?”
“你也知道空口无凭啊……既如此,又凭什么让我们相信,这侍从身上的伤,不是孟鸣之的手笔呢?!”裴惊秋毫不客气地反问,继而手臂一展,土地窜动,阁楼平地而起,托着海中月众女修与沈玉霏主仆二人,冲天而去。
“这……这是……”被留在地上的众人面面相觑。
孟鸣之缓了缓体内翻涌的气血,哑着嗓子道:“阵法。”
海中月的阵法千变万化,玄妙绝伦。
梵楼在土地窜动的刹那,也腾地从地上蹦起来,拖着残躯,挡在了沈玉霏的身前。
只是这么一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刚被沈玉霏用灵气止住的伤口再次溢出鲜血,扑簌簌地从漆黑的衣袍上滚落下来。
血腥味扑鼻而来。
沈玉霏眼底火光更胜:“做什么?”
背对着他的梵楼身子微僵,懊恼地垂下头——是啊,他这样护着宗主,是做什么呢?
宗主的修为深不可测,即便真遇到危险,也不需要他逞能。
可梵楼控制不住自己。
他向来,是整个合欢宗里最无用的人,他能为宗主做的事,本就不多。
眼瞧着梵楼的头一点接着一点低垂,沈玉霏忍无可忍。
沈玉霏知道,自己的态度其实可以更温和一些,或是说两句稍微好听一点的话,可他沈玉霏不是那样的人。
沈玉霏烦了,只会命令梵楼转身,然后揪着男人的衣襟,逼迫对方低头:“本座方才说的话,你好像没听明白。”
“……知道本座为什么不许你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吗?”
梵楼高高束起的头发垂落在沈玉霏的脸颊边,他毫不避讳地望进那双已经弥漫起血丝的眼睛:“……因为我不想和浑身没有一块好肉的男人双修。”
“宗……宗主。”梵楼微微一怔,继而眼底迸发出浓浓的血光,“宗主,不要……不要换……”
沈玉霏见目的达成,撒开了攥着衣襟的手,不置可否:“看你表现。”
梵楼握剑的手骤然收紧,片刻,几道鲜血从他的掌心涌出,无声地没过了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