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白是被头疼醒的,从太阳穴一直到大脑内某个不知名的位置,密实细碎的痛感沿着脑神经一路蔓延。
她抬起手,想揉揉脑袋,胳膊却在抬动的过程中触碰到了某样东西,因为这样东西,慕玉白慢慢睁开眼,看见一张躺在她身侧的俊脸。
在酒精的作用下,慕玉白人虽然醒了,大脑却还未完全苏醒,她有点记不起睡在自己对面的少年人到底是谁,想了几秒,才充满疑惑的喊了一句:“小峰?”
祁峰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在京城的时候他很少能睡得这么深沉,从来都是浅眠,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醒来,但昨天晚上不一样,抱着慕玉白,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这一次,男孩一定没有抵抗住睡魔的诱惑,一觉睡到天亮。
这美好的一觉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一向早起,起来后会先练一个小时的功夫,再去羽林卫报道。今日醒来后,他却没有着急动。
慕玉白还缩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睡着,偶尔传来一两声哼唧,祁峰便抬手帮她揉揉太阳穴,女人就又安静下去。
听到对面的人叫自己的名字,闭目养神的少年睁开眼,温柔的笑着:“早啊,姐姐。”
“你怎么在我床上?”慕玉白的脑袋终于开始正常运转,她伸手去推祁峰,想分开正抱做一团的两人。
可不知是不是祁峰故意的,慕玉白推了两下,不仅男生没动,她因为被祁峰一只手箍着,在躺在原地纹丝未动。
“姐姐,以前你不是最爱抱着我睡吗?”祁峰有些好笑的反问,同时伸手去给慕玉白揉揉脑袋:“头疼吗?”
“现在的你能跟以前比吗!”慕玉白瞪着祁峰,她现在非常怀念五年的小豆丁,一丁点大,可以搂在怀里任她随意捏玩:“你的胸比我的还大,你还好意思跟我睡?”
她刚才推搡祁峰的时候忍不住摸了摸少年的胸,很硬,轮廓分明,让慕玉白立刻就联想到了健身房广告中的那些壮士们。
你才十六岁啊少年!十六岁胸·肌就这么达是犯规啊好不好!慕玉白心里咆哮着,脸上却并未表露太多。
“可是我想跟姐姐你睡。”祁峰用脑袋蹭了蹭慕玉白的脸,表现出连他小时候都未表现出的娇态:“这五年,我每天都在想姐姐,想着以前和姐姐度过的****夜夜。”
“想我就没事多回来看看。”慕玉白最拿撒娇的祁峰没辙,知道抚上他的俊脸细细抚摸:“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姐姐会一直等着你。”
“我以后不让姐姐等了,会一直一直陪着姐姐。”说完,男孩子搂着慕玉白的胳膊箍的更紧。
“哎呀,小时候没见你跟我这么腻,长大了反而会撒娇了。”对于弟弟的依赖,慕玉白十分受用,祁峰五年前的离开,一直如一根刺一样卡在她的心里,她真觉得他们是一样的,应该同进退。奈何这孩子似乎不这么认为。但看着孩子现在的模样,不论对方是不是哄骗自己,慕玉白听着都觉得异常开心,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即使直到过段时间,当羽林卫需要他时,这孩子会再次离开自己,慕玉白还是希望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定格在祁峰说一直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这一刻。
她稍微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以前不管怎么惹老妈生气,只要最后她肯跟妈妈说两句软话,妈妈就会原谅自己的原因。
大多数父母对子女的爱都是盲目的,摒弃自我的,从孩子生下来的瞬间,他们的人生就成了孩子的附属品,喜怒哀乐,几乎都围着这个孩子打转。
他们不是不要自己的人生,而是当遇着孩子时,哪怕一点点的心思,都不愿意分给自己了。
两人又躺着说了会儿话,就到了平日慕玉白起床的时间。祁峰简单的弄了点小菜,随意吃了顿早餐后,慕玉白便带着祁峰去布摊了。
今日,菜市场的众人依旧震惊于祁峰的出现,直到快收摊的时候,临近的几位摊主这才敢上前找慕玉白询问。
当得知祁峰十六岁,刚从京城回来,在京中羽林卫任职时,那些平日里热衷给慕玉白说亲的街坊,将目标转到了祁峰身上。
不得了咯~柏家媳妇的弟弟回来了,长得那叫一个俊美,整个扬水城也挑不出第二个,还有还有,这孩子还在京里当值,小小年纪就成了羽林卫千总,在王爷面前都露过脸,前途不可限量。
最最重要的是,柏家媳妇有钱有铺子,她一个寡妇,膝下无子,以后这些钱和铺子留给谁,还不是她唯一的弟弟。再说,柏家媳妇又是个读书人,平日里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也没刁难过什么人,是个好相处的人,女儿嫁到他们家,肯定不会吃亏。
不少家有适婚女儿的小康之家听到上面这番话,都有些动心,高门大户他们平头百姓攀不上,但顶多算城里富户的柏家的亲,他们还是可以攀一攀的。
慕玉白不知道,在不知不觉间,她家的祁峰就变成了香饽饽,只觉得最近几间商铺的老板见她总是格外热情,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出现在柏家的极品亲戚们也开始不停在她面前刷存在感了。
只不过以前他们是带一些男青年出现在她面前,现在则变成动不动带些小姑娘来。
这样再察觉不到原因,慕玉白就是傻子了。
十六岁,在她那个时代,连身份证都没有,还在上高中的男孩在这里,很可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爹了。
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慕玉白觉得,可能需要跟祁峰谈谈,关于他的恋爱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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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亲戚来拜访,瞬间掏空了我的身体,更新晚了,还请大家见谅。
关于父母和子女这段,就是突然想写写,属于个人观点,你们随意听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