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兄,你堵住这一面。”姚文仲指指丘下的小径:“留意出人的人,如非必要,不必打草惊蛇擒捉落单的人,除非看出有出手的必要。”
“你相信这里的人,真可能是黑龙帮杀手的潜藏处?”余豪问:“杀手们善于化装易容,犯不着远离城镇藏身。”
“松风老道说出五批人的藏匿处,以这里的一批人举动最为可疑。”姚文仲低声分析:“涤尘庄的人在城内卧牛山;河南岸那群人穿黑衣而不蒙面;小垄东面湖滨那群人确是巢湖水贼;西郊那些人零零星星象是浪人毫无纪律。唯一可疑的人,是这一带的假农夫,据透露消息的地棍们声称,有几个泼皮进入察看,迄今还不见出来,正是封锁的正常现象。”
“你打算……”
“我绕至北面进去,不管是否可以发现廖姑娘被囚禁的地方,都会从这一面出来,所以你如果不能控制我退路的安全,我出来就不太容易了。”
“我们一起进去好不好?”
“不好。”姚文仲坦率地说:“黑夜中在这种绝地里行动。事实上决不可能相互照顾掩护,一转身就会分散,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说不定会自相残杀。”
“我该怎样支援你?”
“里面如有动静,对方必定派人封锁出入要道。你唯一可以支援我的事,是相机击溃封锁的人,里应外合掩护我出来。”
“好的。”
“我走了,彼此小心。”
姚文仲一走,余豪回到小径旁隐起身形,留意北面的动静。
好漫长的等待,似乎北面声息毫无,等得心中焦燥,等得六神不宁。
不知过了多久,他想不顾一切深入察看。
北面没有动静,南面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心中一动,暗说来了!一定是在城里活动的人返回,姚文仲曾经要他注意出入的人有何举动。
他终于看到三个朦胧的人影,三个人不象是赶路,而象探道的人,每人保持一丈左右,脚下轻灵从容不迫,而且走几步即停下小心地视察倾听,显得十分警觉。
终于,接近了他潜伏的地方。
走在中间的那个人,就在他前面停步。
相距不过丈余,小径窄小,以他的目力来说,依然看得真切。
老天爷!是穿衣裙的女郎,而且是他极为熟悉的身影,廖巧巧!
“廖姑娘!”他低呼。
“谁?”廖巧巧退至路对面,警觉地急问。前后两个穿青衫的佩剑人两面一抄,拉开马步戒备。
他拨草而出,不知是惊喜呢,抑或是惊讶?
“我们正设法找你的下落。”他苦笑:“你的失踪,真让我和姚兄心中不安,你怎么……”
“我也在找你们,姚兄呢?”廖巧巧欣然问。
“那里面有一群人潜伏,可能是黑龙帮的人。”余豪向北一指:“姚兄疑心你被黑龙帮的人暗算了,所以决定查个水落石出。”
“那里面不是黑龙帮的杀手。”廖巧巧说:“我听说昨晚银衣剑客在客店行凶,姚兄引他到南门码头决斗,猜想你们可能会来这里寻仇……”
“我们是从翠微居得到各处神秘人物活动的消息,猜想这里可能是黑龙帮杀手……”
“老天!黑龙帮杀手通常化整为零,化装易容隐身各处,怎会聚集在一起?他们出动时才穿黑衣蒙面,你们怎会找得到他们?”
“那这一带潜藏的黑衣人……”
“他们是银衣剑客的爪牙,由几个涤尘庄的高手率领,他们毫不在乎有人去找他们,也没有人敢去找。”
“可是,翠微居的人说,涤尘庄的人在城内卧牛山潜伏,他们……”
“翠微居那些老道的话,你也相信?”
“这……”
“金庭老道已屈服在银衣剑客的威胁下,事实上金庭道人已接受涤尘庄的号令了。”
“哎呀!”余豪惊叫。
“怎么啦?余兄。”
“姚兄已经进去了,糟!”余豪悚然地说:“这岂不是中了松风老道的圈套,睁着眼睛往涤尘庄布下的陷井跳吗?我要进去。”
“余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