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和跋锋寒顿时明白她在指甚么,脸上也现出忍俊不禁的表情,尤其徐子陵想到早上寇仲正与他鬼鬼祟祟躲在窗下偷窥,见到此时寇仲霸气外露,挥斥方遒的模样,不禁愈加觉得反差太大。
王猗见众人脸色,隐隐猜到几分,不禁也露出一抹微笑,唯有王藉不明所以,略有些茫然。
而寇仲则是一拍额头,苦笑道:“你们还真不给面子……”不过随即又笑起来,正因为有这些兄弟好友,他方能即便是身居高位时,亦完全不会失了本性。
“现如今当如何?”王猗终于问。
几人收了笑意,这才认真商讨起对策,离了洛阳战场,寇仲暂且放下沉重心事,显得格外快乐活跃,即便龙葵屡屡拿他打趣也丝毫不见恼,只是看着眼前香家绵密的关系网,无论是谁都觉得头痛不已,王猗这般在短时间内摸出如此多内幕的神人亦是没有甚么好办法。
王猗忽而一笑道:“对了,在你们离开的时候,婠小姐曾来让我给你们带信。”
“婠婠?”徐子陵疑惑道。
“不错,婠小姐道,若你们到长安来,约你们一同去杀石之轩。”
寇仲的脸色一变,“石之轩若不死,恐怕一直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龙葵眯起眼睛,“可惜在塞外没能杀得了他。”
若不是那王毓自作聪明抓了龙葵,他们原定是要于草原上趁机杀掉石之轩,岂知后来世事变化,这件事便这般拖延了下来。
跋锋寒双眉一厉,握了握手中偷天剑,淡淡道:“偷天剑已是很久不曾饮血。”
因他毫不掩饰的杀气,寇仲的头脑顿时一清,明白他尚因错过洛阳血战而遗憾不满,立即笑道:“老跋不用失望,老石一人的血绝对顶的过一支精兵,今夜我们便陪你去杀人!”
“陪我?”跋锋寒挑起眉来。
寇仲嘿嘿笑着,却转向王猗道:“不知王兄有何高见?”
龙葵低头喝茶,知因此次短时间内王猗便将香家摸得如此清楚,更顺藤摸瓜钓出魔门这条大鱼,让寇仲对其看重了八分不止,若非如此,他定不会在此时还问他的意见。
王猗思忖片刻才道:“石之轩此人不仅武功过高,又兼心有沟壑,前朝覆灭与其有脱不开的关系,这般人才绝不会甘于屈居人下,乱世之中最容易搅起风浪,定要除之!”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寇仲与徐子陵对望一眼,心中皆对王猗的才智生出钦佩之意,这人明明与石之轩素不相识,只凭借己方等人短短言语,便可判断出石之轩的厉害,甚至就此判断他的性格,且猜得八九不离十,果然非是寻常人可以做到,实则在短短时间内,他就能弄到这样一份十分详尽细致的脉络,就可见不凡。
“但猗提醒少帅、徐兄、跋兄与龙姑娘,婠小姐此人,不可轻信。”
寇仲起身,郑重道:“定会谨记猗公子所言!”
“另有一事。”王藉忽然道,“今日方才得到的消息,还不曾告知兄长。飞马牧场场主商小姐已抵达长安,听闻与少帅和徐公子有旧?”
寇仲与徐子陵喜道:“自是要见的!”只听门外笑声传来,一人直接踏入厅内,却不是风流俊雅的侯希白又是何人?
“子陵与寇兄不必着急,我已约了商场主,她令小弟告知二位,明日前来相见!噢,她特地道要见一见名扬塞外的龙小姐!”
龙葵摇头笑道:“我可对寇小仲与子陵的红颜知己不感兴趣。”
徐子陵还待再说,跋锋寒却忽然道:“杀了石之轩我们便回彭梁去。”
寇仲咳了一声,因跋锋寒话语里的亲密让他有种寒毛直竖的感觉,见龙葵果然朝跋锋寒瞥去,赶忙道:“那好,你们便去当我少帅军的探路先锋吧,打下江都这事还有得头痛!”若让龙大小姐公然驳了老跋的面子,又当着猗公子的面,恐怕这两人又要吵起来,明明看着亲昵了许多,可别再别扭了。
龙葵似是明白寇仲所想,似笑非笑地看来,终于还是不曾说话。
“你们四人可有自信杀得了石之轩?当年他可在四大圣僧手下逃逸,若他无意与你们拼命又当如何?”王猗忽然问道。
徐子陵叹息道:“此事有得麻烦。”
寇仲却得意道:“上兵伐谋,我当然有周详计划,石之轩的大德圣僧肯定在无漏寺的禅室内养伤,只要我们能制造一种形势,迫得他从秘道逃往那细小的地室,便可在那里伏击他,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且又无路可逃。困兽之斗虽危险一点,但我们以众欺寡,怎都能多占些便宜。”
“老跋与龙大小姐却最好不要这么快离开,我与寇仲有几张面具可用,其中有身份已为人猜测是我或寇仲,若让老跋戴上那面具露上几手,便可洗脱我们的嫌疑,而龙大小姐只需换下这身标志性的红衣,便极少有人认得。”徐子陵见龙葵淡淡挑起眉来,赶紧道:“就委屈龙大小姐了。”
龙葵毕竟还给徐子陵几分面子,对他不似对寇仲那般可以随意取笑,是以答应下来道:“婠婠既然不可信任,便由我们四人去杀他,足够了。”
一旁的王猗心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