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钱够吗?”
“够。”她带了很多钱过来。
“每天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
“有人欺负你了也得告诉我。”
夏听喉咙忽然被水堵住了,不止说不出话来,连呼吸都苦难。
江延抬手抱住了夏听,他大手包着她的脑袋,克制的吻了吻她的头顶,“照顾好自己。”
那抹军绿色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夏听站在大街上很久没有反应过来。
晚???上她接到了江延的电话,江延跟江墨已经到了招待所,住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夏听没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那边江延又问她吃了什么,夏听也没说话,江延急了又问:“怎么了?信号不好?”
打电话的同学排了好长一队,催促声不断,夏听直接挂断了电话。
大学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宿舍里都在聊天,有人在聊家乡也有人在说自己的丈夫,还有人在说孩子,78年恢复高考之后,滞留了很多年的学生终于有了考试的机会,学校里的年龄也参差不齐。
他们聊着聊着又问夏听,夏听卷在被子里擦眼泪,听到有人喊她只是闷闷的回了声,“我不舒服,先睡了。”
这宿舍就她年纪最小,大老远的来上学,肯定是想家了。
一个个的都趴在床边安慰她,安慰并没有得到什么良性反馈,反而越安慰越严重,整个宿舍都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尤其是那个想孩子的,说小儿子上个月才断奶。
深更半夜的哭声招来了隔壁宿舍的女同学,隔壁打着关怀的名义最后也加入了想家大队。
看来大家都很想家啊。
但是人总要习惯独立的。
第二天早上,宿舍的人脸都有些肿,彼此瞧着又噗嗤笑出了声,一个个的约定好今天晚上坚决不能再哭了,那漂亮的小脸蛋儿还怎么找对象啊。
你打趣我一句我玩笑你一句,夏听的心情终于缓和了一些。
才说着呢,宿管敲了敲门。
“进。”
门推开,宿管问道:“谁是夏听?”
——
早上才说了不哭,这会儿眼泪又憋不住了。
夏听朝着那抹身影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他,宿舍楼下人来人往的看,江延瞧着夏听安然无恙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别人看着呢。”
夏听摇头:“看吧,我就想抱着你。”
江延笑笑握住了她的肩头,看着她安然无恙,心里莫名的踏实,连夜赶路的疲惫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