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董建明看了看低头扒饭的大侄儿。
“来一趟书房”
董建明话说完径直背着手离了餐桌。
文松忙放下碗筷怀着忐忐忑忑,惴惴不安的心情跟了上去。
昨晚二叔什么都没说,自己一定是考得太差了,二叔还没想好怎么骂自己呢吧。
文松在这个宅子也住了一个多月了,他从来没有什么时候觉得厨房到书房的距离原来这么近。
董建明到书房安卓上坐好,看着低垂着头站着的傻侄儿,心想是不是昨晚自己表现得过分了点。
“坐啊,站着干什么?”
董建明看着低垂着头愣站着的文松。
二叔是担心自己等会儿被骂得站不稳吗?文松这才将自己的屁股边边挨着凳子小心坐下。
“将这段时间县城发生的事情都说一下吧。”
董建明没理会文松的小动作,开口道。
原来不是要说自己考试的事儿吗?
文松偷偷的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将这口气提起来,这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吗?
算了,秋后就秋后吧,左右后天就出成绩了,到时候伸脖子一刀,痛就痛了。
文松想通后就将考试的事情略微放下,将他到达宜安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其实也没什么其他的大事,也就是余家的事情,还有许安的事情。
之前余家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文松是有给二叔写了一封信的,后来一想到二叔不就也得启程了,到时候在路上可能收不到信,他写好的信就没有寄出去。
“嗯,我虽然叫你不要多管闲事,但是自己的至亲遇难,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的。这事儿做得不错。”
文松听到二叔夸自己,面上有点小得意,就听到二叔接着说。
“不过还是优柔寡断了一点,你要知道,什么事都没有命重要,你当时出现的时候首先要做的就是将你表哥给带出来,护在自己身后,不就是一个县令的假舅子吗,你二叔又不是惹不起。没得让你表哥白白受这个罪。”
文松张了张嘴,他就知道二叔会提这茬。
这也是当初他最后悔的事情,因为他的瞻前顾后,差点酿成大错。
若不是妹妹在,他百年之后都没脸下去见他娘。
文松刚想开口,二叔的话又来了。
“男人建功立业为了什么?不就是自己妻儿家人不受欺负,咱们不仗势欺人,但是若有不长眼的欺负到咱们头上,咱们也就仗势给他们看看。”
“当然了,若是咱们没有对方有权势,能忍就先忍下,不要去做那愣头青,逞一时只能,最后丢了性命,那可划不着。”
文松小时候和二叔相处得不多,叔侄俩以前十二年加起来还没有在嘉州这三年说的话多,文松对自己二叔的印象就是二叔会念书。
他当初在临安镇的书院念过两年书,也听年长的夫子们提过二叔,说二叔念书倒是好的,就是人情世故不太懂,思想古板,不懂得变通。
但他在嘉州这三年,他在二叔那里学到的东西告诉他,自己的二叔绝对不是夫子们口中的书呆子。
二叔现在手把手亲自教自己,文松很是感激。
“是,二叔,文松记下了。”
文松起了身子,对着二叔行了一个礼。
“行了行了,在自己家呢,搞这套虚的干什么。”
董建明就不耐烦这古人动不动的行礼,这自己叔侄俩谈着谈着,对方猛地站起来给你鞠个躬,想想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