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哭了得有一两分钟,哭声才停止,紧接着,容见笙的声音传来,“还要我回答你吗?”
容见笙的声色是熟悉的,甚至连语气也似从前,那种看似柔弱的咄咄逼人的反问。
周怀瑾叹息,平复了下心跳才开口,“那我能去找你吗?”
“你来找我做什么?投奔我啊?照顾完小的还得照顾大的?”
容见笙说话不好听,但周怀瑾却想笑。
这个容见笙是熟悉的。
以前的容见笙就是这样的,怼他,说话不留余地。
气氛陷入了沉默里。
周怀瑾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可是又舍不得挂电话,他能听到电话里容见笙的低低呼吸声,这样的声音让他感觉到安心,让他感觉到自己长久悬着的心,稍微又平稳的回到了心脏。
“他怎么不哭了?”
周怀瑾问了个傻问题。
“我去掐他?”容见笙回答,说话依旧难听。
“那倒不用”,周怀瑾笑。
挺不值钱,他觉得容见笙愿意跟他说话就已经值得开心了。
恨得牙痒痒的时刻也是自我感受罢了,其实没有人真的会对着自己爱的人恨,根本不符合常理,你爱的人愿意回头,那是要烧高香的大好事,怎么还能恨得起来。
“辛苦啦……”
“想多了周总,跟你有什么关系?”
孩子是意外,还真不是因为什么爱情的轰轰烈烈,她在国外最孤独的时候,发现怀孕了,她没有觉得这个孩子是不能生下来的,不扯利益,她觉得她应该能养的活,绝不会像小时候的她那么狼狈,扯上利益,这是周怀瑾的孩子,更没必要打掉了。
不过也是神奇,周怀瑾那天那么恶狠狠的将她摁在机场洗手间里,还能给她带来一个孩子。
“沈若蝶说,你们周家最近事情不少啊。”
沉默了会,容见笙开口说了这话。
这段时间,周家公司里的事情确实不少。
周怀瑾离开公司之后,一切权力又都回到了老爷子手里,他虽然不出面,但还是一直在留心关注的。
这一年,清出了不少不算干净的人。
老爷子不喜欢有人在公司里吃里扒外,拉帮结派。
但是这种事情是免不了的,背地里没人真的会选择独身,所以,如果他不走,那些人会想法设法把周怀瑾先拉下来。
与其真的等人把周怀瑾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不如老爷子自己拉下来,那个众矢之的他不介意继续坐下去,毕竟,他也老了,很多事情无所谓了,以后周怀瑾来善后就行。
掌控权必须还是要留在信任的人手里。
“我都回民宿了,那边的事,还没人跟我说”,周怀瑾开口,容见笙还是一直没变,跟以前一样,能在最温存时候聊公事,现在,他在感概孩子的事,容见笙已经从感性里抽身。
“你想知道进度?我问问?”
“我不想知道,等你回去了,你再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吧,周大少爷。”
容见笙倘若回去,可不是带着孩子回去当一个沈家弃子和周家弃子的小孩。
她要所有她不曾得到的一切。
包括爱和物质,还有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