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放宽心雌父,我错了。
彼此了解之后,互相挥起刀来,刀刀见血。
奥兰德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眼底一片暗沉,透不出半分情绪,魏邈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压抑的情绪,他将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挑明,当然知道会惹奥兰德不快,只是碍于对象是他,所以一时间竟然很难处理。
疼吗?
当然。
这句话如果是奥兰德对他说,他的反应或许也好不到哪里去。
疼够了,有些事情自己才能记住,他不想整日去猜测奥兰德脑子里的弯弯绕绕,没完没了地安抚,被定位、被检索光脑,等哪天奥兰德捅个篓子出来,再跟着一起完犊子。
有时候,虫族的接受能力要远比想象中更强,奥兰德也远没有自己想象的脆弱。
他只是觉得自己很脆弱,然后以此作为凭借,不容拒绝地提出诉求,断定他会妥协。
像一岁时的维恩,乳牙刚刚冒个尖儿,不给糖就哭,给糖就冲他笑,过一会儿就无聊地爬走了,等睡觉的时候再爬回摇篮里。
可他没有那么多糖,小朋友的牙齿也没有那么坚固。
如果当真要重新回到一段熟稔的关系之中——
奥兰德首先要变得可控。
·
风拂树影,绿意葱茏,奥兰德睁开眼的时候,魏邈正坐在沙发上读书,看见他,脸上扬起一个清清淡淡的笑容,他说:“雌君。”
奥兰德望着他,半晌没有动,湛蓝的眼眸怔怔垂下,一直到眼前的魏邈露出疑惑的神色,面孔也变得逐渐模糊,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哭。
不能哭。
他模糊地这样想。
可还是忍不住。
他的雄主走到他身侧,用冰凉的手擦拭过他的泪水,问:“为什么哭?”
奥兰德只感觉自己浑身在颤抖,他死死地抱住魏邈,将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不说话,过了很久,才说:“我不能说。”
魏邈却半晌没有动作。
他吻了吻奥兰德的侧脸,穷追不舍地问:“为什么呢?”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
奥兰德将魏邈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过了一会儿,才组织好措辞,语气闷闷的:“雄主,我这里疼。”
那道声音似乎笑了一声:“不要难过,我们不离婚。”
奥兰德骤然抬起头,然后很轻地点点头。
眼前的陈设、布景都和布列卡星的庄园一模一样,吸尘器搁在客厅的地板上,他隐约记得自己还要收拾家务,似乎也不在此处,可下一刻,魏邈已经将他压倒在沙发上,吻住了他的脖颈,一只手探进他的毛衣里,他急促地喘息了一声,想要拒绝,说:“不行。”
……万一维恩看见了,怎么办?
他的雄主在他耳边低声诱哄道:“再给我生一个小雄子好不好?”
好。
奥兰德耳朵都沾染了些绯红的神采,他注视着魏邈的面容,眼眸轻轻弯起,揽住他的肩膀,顺从地点点头,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廉价,仿佛被搁置到哪里都可以,雄虫们往往对主动送上门的雌虫提不起兴趣,放荡的雌君也得不到雄主的尊重和重视。
可他真的需要一枚雄子,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雌虫也可以。
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而且,雄虫像上次显露出对他身体的兴趣,是什么时候?
他很快被挑逗得发出喘息的声音,那双冰冷的手拂过他的皮肤时,他几乎感到战栗,魏邈靠在他的身边,却突然面色冷淡地站起身,转身就走。
奥兰德湛蓝的眼眸瞬间变得一片清明。
他只觉得骨髓又开始发寒,他知道自己不该问,可是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几乎要跪倒在地,问:“您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