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军,是咱们陵国人,荥阳城郊一户农家的儿女,前不久被皇上送去他身边的。身份并无可疑。”属下回道。
“哦?”他轻轻笑起,“农家姑娘竟能有如此杀伐魄力。”
“将军可是觉得有疑?”属下问。
“她被你们带走后,可有说什么?”他不答反问。
“她至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
属下将唐与歌在崖边说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接着道:“听她这话的意思,她并不是自愿去伺候纪俯林。想想咱们圣上前段时间做的荒唐事,想来是圣上将这些姑娘强迫送去的!
“况且她从前与纪俯林并未见过,能有什么仇怨?说什么残破之身…属下以为,是那纪贼抢占了她的身子,毁了她清白。所以她才恨极了他,以为自己杀了他,便欲自戕。”
话刚说完,便听得傅蕴轻笑起来。
贺朗有些不解,问道:“将军笑什么?可是属下说错了?”
傅蕴抬眸看他,一双清亮的眸子漾着几分淡淡的凉意,“贺朗,你与纪俯林交手那么多次。可曾用过美人计?”
他连忙摇头,“不曾。”
“为何?”傅蕴笑问。
“这还用说吗!纪俯林那人不近女色,根本就不…”贺朗突然顿住了,瞬间明白了自家将军是什么意思。
“如此行事作风,倒是有几分她的影子。”傅蕴淡笑,似乎明白了为何纪俯林对她与旁人不太一样,于是对贺朗道:“留意她的一举一动。我有种感觉,她的目的似乎是——我。”
*
大军紧紧追了两日。
程岩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不过是土匪而已,需要如此劳师动众吗?但仔细想想又奇怪,哪里来的土匪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挑衅一路扫荡了整个陵国的纪家白袍军队?!
“将军,还要继续追吗?这些土匪竟如此狡猾,追了两日都未见到影子!”
趁着大军修整的时候,程岩问出了心中的第三个疑问。
他还真的没有见到过哪个土匪队伍这么强悍的!
纪俯林喝了口水,听见他的话,侧眸瞥了他一眼。
“他们不是土匪。训练有素、身手不凡,是傅蕴的人。”
程岩顿时愣住了,“傅蕴?!他不是在守陵国的北境抵御北蛮吗?他回来了?”
傅蕴可谓是陵国的支柱,正是因为有他守着北境,才保陵国常年安定不被北蛮之人入侵。
想来陵国也是可怜!腹背受敌,北边有北蛮虎视眈眈,南边又有愉国相持不下!若非有傅蕴一夫当关,陵国怕是早就被分裂吞并了!
想必是看到情势危急,陵国皇帝便立即将傅蕴从北境召回来了。毕竟,他手中可是有二十万大军啊!
纪俯林擦了擦嘴角,言语淡淡,“还未,只是他的先驱部队先到了。但是,他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