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晟,你简直愚蠢至极。
死一般的寂静在车内弥漫开来。
前排的岑锐欲言又止。
贺晟的过去,他并不了解。
外人只知道,贺晟是在成年后才回到贺家的。
那时候,家族里并没有人将贺晟放在心上,也不认为他这个半路出家的毛头小子能独揽大权。直到他上任的那天,贺家从上到下都被清理洗牌。
所有欺辱过贺晟的人,都无一例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毫无血缘至亲可言。
他行事不择手段,做任何事都不留余地,才坐上了今天的位置。
让人尊敬,更让人畏惧,胆寒。
名利场里,贺家,无一人不惧怕贺晟。
却也无一人真心待他。
他想要的,也都会一一得到。
唯有感情不能强求。
可贺晟似乎不明白这个道理。
又或者说,即使他明白,也偏要勉强。
岑锐鼓起勇气,试图开口劝解:“老板,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
烟灰一截截地掉落,贺晟低笑了声,徒手把烟捏灭。
“不能?有什么不能。”
从来只有他想不想。
而他,偏要强求。
滚烫烧灼的烟头贴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冷白的皮肤迅速被火星烫得暗红,火星以这样的方式一点点消失殆尽,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阵阵灼烧感袭来,他却像是浑然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反而颇为愉悦地勾起唇角。
火星映亮男人深邃幽暗的眼,倒映出他宛如寒潭的眸底,泛起的阴鸷和疯狂。
就像那只兔子,和她一样,会怕他,躲他,拼了命想要从他身边逃离。
她也是他亲手养大的。
她的身上,也都是他留下的烙印。
手腕上的钻扣折射出冰冷的寒光,脉络清晰的骨节绷紧,搭在打开的车窗上。
寒风呼啸着灌进车窗,清明的月光忽明忽暗。
“岑锐,你跟了我四年,什么时候见过,我把自己的东西拱手让人。”
他现在拥有的东西,名利,权势,没有一样是原本属于他的。
那又如何。
他会一样一样,全部抢回来。
包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