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看着我思索的表情,“你还是很关心他。”
我冷冷的看着林海,“咱们可以开始了,刚才的谈话时间刨除去,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林海依旧保持淡定的神色,点点头,“停药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我是说和坚持服药的时候对比。”
“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不同。”我回答。
他接着问,“睡眠呢?”
“基本都还好,偶尔失眠。”
林海似乎在仔细观察的眼部,看着我又问,“还做噩梦吗……”
我一愣,我不记得自己跟他说过做恶梦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
看出来我的疑惑,林海主动跟我解释起来,“第一次曾念送你去我那里的时候,我给你做过短暂的催眠。”
我瞪着他,“没经过我的允许,这符合心理医生的执业准则吗?”
林海并不为我的话改变脸色,还是保持他安静的表情,眼神也直视着我,不带攻击侵略性的看着我,“抱歉,我承认这么做是违反职业守则了,但当时情况特殊,我只对你做了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就对你失效了。”
我在看着林海的同时,试图努力在自己记忆力找到我被催眠过的印象,可是我一点都不记得,被曾念带到林海诊所的那段日子,是我记忆里又一段空白。
如果林海不说,我恐怕永远不会知道。
“好,不说那些应不应该的话了,没有意义,已经生过了,我只想知道,我跟你说了什么,有关那个噩梦的。”
我的反应,似乎让林海很满意,他眉目舒展的看着我,嘴角微微弯起,“你说,在梦里你很紧张,是有关你少年时,和别人一起被绑架的一段经历,那个别人我现在知道是谁了,他叫曾添。”
我点了下头,“对,曾添已经不在了,这个你也知道。”
林海也冲我点点头,“我知道,也知道他和曾总之间的关系,是曾总跟我说的,我可没对他催眠,他自愿说的。”
我没什么反应,看着林海等他继续往下说。
没记错的话,那时候我的噩梦里,还没出现那个声音,林海应该还不掌握我梦里这个最新的剧情。
“你还没回答我,还做那个噩梦吗?”林海问我。
“做过几次。”我也没瞒他,如实说了。
林海停顿了一下,转头看看病房的窗户,这时间会有阳光照进来。
他迎着阳光看,轻声问我,“梦里的内容,有什么变化吗,有没有新人物出现,或者你现了什么新的东西?”
问完,林海的目光回到我的脸上,眼神沉静地看着我。
他的目光,总是不会让你感觉到压迫感,甚至某些时刻,会让我毫无察觉的就放松起来,会比平时更愿意,说心里的真话。
我把头低下,“没什么变化,我对于那段经历的记忆,还是一片破碎,连不起来。”
“嗯。”林海只回了一个字。
他没再继续问下去,病房里安静下来。
两三分钟后,我抬起头,主动对林海说,“如果我主动接受你的催眠,你说我有可能想起那些忘记的事情吗?”
林海听我这么问,眼神里难得有些一丝变化,可我看不出来这变化代表了他什么心思,就只是看得出变了。
“理论上实践上,都有这种可能性的,但是我建议你暂时不要考虑这个,你目前的身体状况,情绪稳定是最主要的,以后你还愿意的话,可以做一下。”林海如此回答。
我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怀孕的时间还太短,我除了很早的孕吐反应之外,还感觉不到多少身体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的感觉,可我知道孕妇心情很关键,林海说的很对。
虽然我很着急弄清楚那个声音的究竟,可现在的确不是最好的时机。
“你很想回忆起那件事情吗?”林海问我。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那个梦,点了下头,“虽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可我还是想弄清楚。”我没说出口的话还有,知道绑架那件事的人,我最可能问出情况的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