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爱不知道海洋哥哥是怎么想办法,她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房间里转悠了半个多小时,电话就响了。打电话来的是妈妈戚丽颖,她说已经接到了张海洋的电话,让殷爱在石家庄住一晚,她这就通知司机先回北京,明天再过来接她。
妈妈的电话刚挂断,房门上就响起了急促的敲击声,殷爱小跑着过去打开门,孙克立刻象一阵疾风一样扑卷进来,拥抱住了她。
他一路是用冲刺的速度跑过来的,再飞奔上四楼,现在喘得象一头牛。衣服上还沾着北风的寒冷,呼吸出的空气却象火焰一样灼热。殷爱惊喜得超出预想,她搂住孙克连连眨动眼睛,期期艾艾地说道:“你怎么……你怎么请到假的?”
孙克笑笑,捧住殷爱的脸颊吻住她。这个动作从几天前就已经憋在心里了,现在终于可以做出来,他不愿意让任何别的东西来打扰他现在激动的心情。
在殷爱离开军校以后张海洋找机会和孙克长谈了一次,周末的下午,两个男人坐在学校旁边小饭店的包间里,一人面前放一堆啤酒,痛快地喝痛快地聊。从殷爱到学校来孙克却没能请到假这件事说起,张海洋把他在军校这两年感悟到的一些生存之道全都说了出来。
孙克和他都是师级干部的儿子,虽说不算很大的官,可在生活了十几二十年的那个小圈子里,他们算是位于上等位置。不过现在在部队里,做为普通的一名学员,这样的家世根本不足以为他们增添什么砝码,所有的利益和荣誉除了靠汗水,还需要靠一些别的努力才能得到。张海洋把孙克从宿舍里弄出来的办法,说白了就是两条烟,托相熟的朋友给孙克中队的队长、指导员一人送了一条,换来了他半天的假期。
两条烟一共几百块,孙克不是出不起,而是想不到。他从学习紧张的高中一步跨进纪律严格的部队军校里,短短半年时间还没有学会一些成人的规则,他骨子里还是一个以为耍耍狠动动拳头就可以赢的不谙世事的大孩子,他还只会盲从于自己的心。
在招待所里拥抱着殷爱的时候,孙克紧紧咬着牙关,他除了欢喜,心里还有点愧疚,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痛快。成长就是这样,除了有一些不得不放弃,还有一些不得不接受。不过为了怀里的这个女孩,什么样的不痛快也没关系,眼前的欢乐抵偿过一切。
孙克喉间吞咽着,比什么时候都更珍惜地捧住殷爱的脸,久久地凝视着,在看到她睫毛上沾着的一滴眼泪时,爱怜地叹了一口气,吻在了她眨动的眼睫上:“小爱……”
无边无际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眼波,他一低头,以为就踏足进她涛涛不尽的河流。亲吻就象是从河水里掬了一捧痛饮,他恨不得让自己全身都沉进去,沉在她河流的最低层。
殷爱搂住孙克的腰,仿佛感觉到了他心里淡淡的云翳,低声笑着抬手擦干眼泪:“抽烟的吧,一股烟味!”
孙克笑了,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想你想的,心里难过……”
殷爱看着他军服领子上的领花,用手指头在上头轻轻地拨抚:“孙克哥哥……”
“嗯?”
殷爱腼腆地笑着,弯起了嘴角:“你穿军装真好看……”
孙克的满足感已经升到珠穆朗玛峰顶,神气活现神采飞扬地傲视着全世界:“好看吗,哼哼,算你有点眼光。”
殷爱的手指从领花滑到他坚定的下巴上,指腹上能感觉到他刺刺的胡茬:“最好看……”
孙克握住殷爱的手,送到唇边吻着:“小嘴怎么这么甜……殷小爱,你到底想把我迷成什么样才甘心,嗯?”
殷爱笑靥如花:“怎么,你不想被我迷吗?”
孙克张开嘴,装模作样地咬了殷爱的手指一下,眼睛眯了起来,神色暧昧地低笑道:“去把窗帘拉上,让你看看我到底想不想……”
真正男女间爱人般的亲密不仅仅是裸裎相对,也不仅仅是火热的动作和暧昧的语言,那完全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节奏。就象一首优美的大提琴曲,一个音符结束以后,只有另一个音符紧接着响起,不乱、不断、不急、不慢,才能成就一首完整的乐曲。
所有都是无可取代,包括他柔软的眼神和她柔软的发丝,还有亲吻时的喘息、抚摸时的颤动瑟缩。殷爱躺在洁白的床单上,被孙克用自己的身体覆盖着,她的嘴唇贴着他一侧坚实的肩头,一垂眸就能看到他右后肩上有一道新划出来的伤痕,没有破皮,但是颜色很鲜红,而且高高肿起,隆出皮肤表面。
她伸手,用指尖轻轻在这道伤痕上抚摸,张开嘴唇咬了他的肩膀一下:“怎么弄的,怎么伤成这样……”
孙克揪回殷爱的手摁在她体侧,微抬起上身来不满地嗯了一声:“哥哥疼你的时候不许打岔,专心点儿!”
殷爱笑着咬住嘴唇,羞涩地别开脸,在孙克身下的自己衣衫已经半解,最后一层薄薄的阻挡底下就是皮肤和盈盈微颤的胸房,而他已经在这里跟自己较了好半天的劲,有好几次都几乎要把这层遮挡彻底揭开,可又一次接一次地在最后关头退却犹豫,把唾手可得的甜美滋味生硬地推开。
屋里有暖气,热烘烘地烤出了一层薄汗,殷爱听见了孙克恼怒的叹息,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一翻身躺到了她的身边,揪过枕头来死死压在脸上,然后一动不动地躺着,只有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
只是这样的姿势让她能把他看得更清楚。明显变厚变宽的胸膛上两块胸肌有力地贲起,皮肤晒得很黑,光滑得泛着一层健康的光泽,他微有一个动作的时候,能明显看出皮肤底下的肌肉是怎样呈条状拉伸和收缩的。因为胸肩很宽,所以没有一丝赘肉的腰就显得特别细,军裤的皮带解开着,裤腰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间,露出黑色内裤的边缘,平坦的小腹上几块腹肌的轮廓十分明显,两条长长的腿一直伸到了床底边,可能是总穿着鞋袜的原因,两只脚倒是挺白,上下比较,鲜明对比。
这样一具男性的身体充满了雄健的美丽,它那么鲜活那么年轻,那么地触手可得。它就在殷爱的身边,它完完全全属于她,这就象是她私人的领土,彻底臣服在她的统治下,她有绝对的自信,不可能有别人能分享到一丝一毫属于孙克的美好。这份自信让年轻的女孩又骄傲又自豪,全身心都被一种比重很轻的气体充盈着,飘飘欲仙,快要升进了蔚蓝的天空里。
耳边有他沉重的呼吸声,殷爱听着,甜蜜地微笑着,情不自禁探手过去,张开五指摊平手掌,整个地覆在他的胸口上,感受他的皮肤和体温。
孙克象被针扎了一样,全身的肌肉都在同一刻绷紧,然后慢慢地放松下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抬得更高,小腹深深陷下去,勾勒出一条诱人的曲线。
没有女人能抗拒这条曲线的诱惑,殷爱小心地让手掌开始滑动,从他胸口的高山,滑向平坦微陷的腹谷。女孩的掌心细嫩,摩挲着,象是一块丝帕拂过,那种又酥又痒的感觉简直象是被点燃的导火索,很快就要烧到尽头,引发爆炸。
孙克的呼吸明显急促了很多,殷爱象是发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她扬起唇角低低地笑出了声,侧头看看,枕头还压在他脸上,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他也看不见她的微笑。殷爱小心地把收敛起笑声,试探地用指尖在孙克的小腹上向下按了按,年轻的皮肤和肌肉弹性十足,他有些紧张地抻直了身体,发出两声难以抑制的鼻息,喉节也上下滑动了两下。殷爱玩得更起劲,她半坐半偎着,一边盯住孙克的反应,一边开始大着胆子把手继续向下滑去,停在了内裤的边缘。
汗水混杂着香皂的味道,这是殷爱从小就闻惯的孙克的味道,这种味道会让她在害怕的时候突然感觉安全,也会让她在平静的时候突然感觉紧张。她悄悄地深深吸进一口带着他味道的空气,然后屏住呼吸,让它在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