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双这才明白,这岭南主城的官家,不是这郡王府,而且那郡守府宅。
官场不止只有一个掌权的官家,公爵王爷也不是个个官老爷。就说程太山,顶着王爷的爵位,却身无一官半职。
若无二千荆棘铁甲在手,与富家之弟也就无甚区别。
单双收集了不少的山水杂记,尤是看重一部春夏秋冬集!写的是这岭南主城的山水脉络,讲得是这城里的世事变迁。
许些秘史,皆有提及。看之,别有一番风趣味道,若是又一个不同的岭南主城。
看那落款,娟笔,清水先生!
邱秉川每日跟着单双来这城头,小半个月的功夫,每日不缺。
不练刀,就是这么跟在单双身后。步子很慢,始终落后单双一截,也不打扰单双练拳,不曾言语。
随着太阳的余辉,钟声又从城中悠悠而来。单双收了拳架,一身拳意渐渐散去。
瞧了一眼身旁的邱秉川,怀里弯刀紧抱,却怎么都也递不出。单双神色颇有无奈,道,“既然想练刀,何不出刀?”
邱秉川凝重一片,摇了摇头,“心中杂念太多,出刀,也不纯粹。”
单双皱眉,“心中有杂念,就更应该出刀。我不懂刀,但我练拳,就是为了练拳。若是有个别的念头,就停拳不前,岂不是一天都走不了两步?”
邱秉川望着单双,有些错愕。那年轻人似乎感觉自己说的很对,多有一点小兴奋,刚散的拳架又被他架起,一通王八拳,打得没那些个拳式。
邱秉川笑了起来,怀里的弯刀猛的一拔。
一套刀法,即使单双没瞧过,依旧觉着霸气十足。
远处,有巡城队正迈步而来。
很不幸,是个单日子。想要提醒一下兴起的邱秉川,可那刀舞得却是虎虎生风,实在是不忍心打扰。
近半个月的忍耐,单双明白那种突然豁达的感受。
就似乎是吃了半个月的树皮,突然在街上捡到半个白面馍馍,那自然是很香很香。
果然,那巡逻队里面出来一人,准备驱赶两人。
单双正准备上前说两句,那领队的一位战士却主动停住了脚步,一同拦住了后方的士兵。
呼!呼!
一阵阵清风袭来,单双转身吓了一跳。
邱秉川大刀在手,越舞越快,卷起一阵阵大风。到最后,已然是看不清他的身影,只有一柄弯刀在单双眼前蔚然成风!
啊!
一声低沉怒吼,邱秉川猛的向天一斩。
刀锋直上九霄,那一斩,便是刀修的风采。
弯刀入鞘,邱秉川神色兴奋不已。向停步的领头抱了抱拳,道了声谢,便与单双两人迅速下了城头。
瞧着两人的背影,其中一位战士提醒道,“头!那两人可是跟王府有联系,我们这样,怕是郡守大人会不喜。”
领头的战士回头凝视着这位战士,不卑不亢道,“记住我们的立场!我们不是王府的私军,但也同样不是郡守府的私军!郡守府与王府的恩怨,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我们是北晋的军队,责任便是守卫岭南主城!听明白了吗?”
众人心中凛然,尤其是那发问的战士,更是心里打颤。似乎领头的目光已经深入他的心神,将他那些小猫腻了然于心。
“至于此事,毁掉一位刀修的破门机缘。怎么?是你想去担这份仇恨?还是想给我们岭南护城队摸黑?”
那战士已经是冷汗直冒,连忙道,“属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