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旸帝问道:“说什么?”
“娘娘说,陆家犯得罪,罪无可恕,无论我们如何吃斋念佛,都不足以弥补,眼下未央宫上下做这些,都是在给九皇子和陛下祈福,只希望陆家的罪孽,不要殃及无辜的人,九皇子不该被娘娘的母家拖累,殿下……殿下他毕竟是陛下的儿子……”说到最后,芍药声音越来越小,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
周旸帝却重复起芍药的话,“毕竟他是我的儿子……”周旸帝又问,“陆昭仪呢?”
“回避下,娘娘已将书房改成了佛堂,娘娘正在佛堂诵经,听闻陛下因为陆家的事情而旧疾发作,娘娘又不能出宫,只能在佛前替陛下祈祷。”
周旸帝抬眼看向佛堂的方向,屋内飘出袅袅香烟,静谧而祥和。
周旸帝思索了片刻,转身往宫外走去,常公公问道:“陛下,咱们不看陆昭仪了吗?”
“她能在这静静心也挺好,明日招待北狄使臣团的宫宴,让老九也来,从今天开始,解了老九的禁足令。”
“嗻,陛下,咱们现在去哪。”
“你不是说广阳殿的徐昭容温婉贤淑吗,去广阳殿坐坐。”
常公公高呼:“摆驾广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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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中,一袭素衫的陆昭仪正跪坐在蒲团上抄写佛经,锦云和芍药在一左一右伺候着陆昭仪,并将与周旸帝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告诉了陆昭仪。
陆昭仪脸上未施粉黛,淡淡露出一抹惊艳的从容,她的眉眼本就微微上扬,是一双魅人心魄的凤眼,此时眼眸低垂,执笔抄写着经书,眼神中却透露着意料之中的冷静,“男人,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还是寻常百姓的郎君,最见不得的就是自已心爱的女人吃苦,你只需要使一点点手段,便会激起他们心中不服输的劲儿,决不能让自已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遭罪。”
芍药应和道,“娘娘料事如神,陛下得知咱们宫中过得这般凄苦,转而去了广阳殿,徐昭容是皇后的人。”
陆昭仪冷哼一声,“不信你们等着,今晚徐昭容不仅不会被宠幸,还会被陛下找个由头定了罪,罚了徐昭容,就等同于提醒皇后,不要太得意忘形,她以为陆家倒了他们东宫就能一家独大,咱们的陛下可没说皇位一定要传给太子啊!”
说着,陆昭仪看向锦云,“咱们安排在东宫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回娘娘,太子妃下个月便会临盆,咱们的人一切准备就绪。”
这时陆昭仪的脸上浮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我要让郑英儿的孩子,给我陆家陪葬!”
话音刚落,佛龛前香炉中的香突然断了,倒在陆贵妃的桌案前,就连燃着的香头都没了火苗,死寂沉沉。
主仆三人的脸上都闪过一丝慌张,芍药忙去把断香捡了起来,重新点燃三支香插进香炉中。
锦云有些害怕地问道,“娘娘,毕竟孩子无罪,不然咱们还是别动太子妃了。”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打在了锦云的脸上,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
此刻的陆昭仪怒意已起,压低声音斥骂道:“放过她的孩子那我的礼儿怎么办,如今我已经成了昭仪了,玉华宫的老妖婆想要踩死我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我一定要在她动手前为我的礼儿做最后的努力,决不能让郑英儿的孩子生下来,无论男女!!只要东宫顺心如意,我的礼儿永远不可能出头。”
锦云被陆昭仪的样子吓到了,芍药忙去扶起锦云,然后跪在陆昭仪面前,“娘娘放心,东宫的事情我们一定办好。”
陆昭仪凝视着面前的佛像,丝毫没有畏惧之心,冷言道:“事在人为,我一定要让我的礼儿坐上皇位!”
当天夜里,广阳殿传出消息,徐昭容身为嫔妃,仪容不端庄,宫内所用物品,超出昭容的规格,僭越礼法,降为婕妤。
皇后得到消息后,当即到承明宫中请罪,周旸帝闭门不见,只命常公公放出话来,“北狄使臣团入宫在即,一切以此事为重”。
先是赐景北潇紫金冠,狠狠地打了太子和贤王的脸,再是惩处了徐昭容,连带皇后被定了个失察之罪。
周旸帝这一日所做之事,令宫里宫外的人都看清楚了一点,周旸帝是在刻意打压东宫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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