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审讯室铁门,轰然闭合的余震中;
刘建军突然扑向周鹏留下的,千纸鹤罐子。
三百二十只糖纸折的飞鸟,在挣扎中散落。
最底层那只翅膀里掉出截铅笔头,上面刻着“小雨十岁生日礼物”。
“等等!”
刘干事扒着门缝嘶吼,染血的指甲在绿漆铁门上抓出白痕。
“二楼消毒柜后面。。。。。。有暗格。。。。。。他每次。。。。。。都换新衬衫。。。。。。”
·
祁川在楼梯拐角停住脚步,元宵后的月光,正透过气窗泼在警徽上。
随后祁川摸出内袋的奶糖,扔向身后。
铝箔纸在水泥台阶上弹跳着,折射出1991年第一场暴雪的寒光。
“给小雨的。”
祁川的皮靴踏碎走廊冰壳,“就说她爸爸今晚加班,抓大老鼠去了。”
·
轰隆隆!
市局车库卷帘门升起的轰鸣中,十二辆长江750偏三轮摩托同时点火。
祁川跨上挎斗时,瞥见证物科同事正从更衣室抬出密封箱:
——304管道拐角的录像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陈主席的劳力士反光正穿透塑料袋,在雪地上划出带血的镰刀。
·
市局会议室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
祁川的手指在陈卫国党校监控录像上,敲出密集的鼓点。
画面中的男人,正在笔记本上批注文件。
腕表秒针与会议室挂钟同步颤动,连扶眼镜时小指弯曲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这他妈是录播!”
老齐突然将搪瓷缸砸向电视柜,枸杞茶在“先进工作者”奖状上洇出褐斑。
“你们看暖气片!”
众人的目光骤然凝固;
——监控画面里的铸铁暖气片纹路,与党校实时传来的现场照片竟有0。3毫米偏差。
周鹏颤抖着举起放大镜:“头儿!陈卫国作报告时用的英雄100钢笔,笔夹弧度比物证科存档的小5度!”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