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砚也没再逗她,起身下榻,抬步将洞开的窗牖给关上了。
此时是早春,原本也应该是春寒料峭的,可是此时半支着在被褥之中的明楹却又无端感觉到了一些热意。
关上了窗牖,屋中还是很亮。
光晕透过间隙渗入屋中,落在玉石地面之上,傅怀砚半支在床榻之上,恹恹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
冷白的肌肤在玄色的衣衫中显得更为分明。
傅怀砚抽走革带,俯身吻她,然后明楹倏而一颤。
他一只手抵进明楹的指间,另外一只手撑在她颈间,在这个时候突然问她:“所以,方才的那个问题,皇妹还没回答孤。”
他稍稍使了点劲,声音压得低。
“是孤好看,还是他好看?”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明楹就猜到了傅怀砚不是什么善罢甘休的人,之前的那个问题,她避而不答,按照傅怀砚的性子,必然是要追问下去的。
明楹却没想到,是在这个时候问她。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明楹几近说不出话来,喉间上下滑动,很艰难地用手指抵了一下他的胸膛。
他的腰腹紧实,利落的线条分明,此时落在明楹的眼中,她不免地往下看了一眼,然后绯意就瞬间涌上了她的耳际。
从前的时候,大多也只是夜中,至多也就是点了一盏小灯。
昏暗的灯光之中,她更多的昏聩的感知。
可是现在毕竟是白日,周围的一切都可以看得清楚,所以此时就连傅怀砚的神色,都是纤毫毕现地出现在她的眼中。
或许他说得的确没错,现在当真是在,自讨苦吃。
傅怀砚手指扣住她的下颔,靠近在她耳侧问道:“不说是吧?”
这个问句,带着明显至极的逼问的意思。
明楹几乎声音都颤,断断续续的。
她稍微忍了忍,只能回道:“……你好看。”
傅怀砚挑眉看她,“‘你’是谁?”
明楹咬了一下下唇,眼睑都泛着红。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破罐子破摔一般地小声回他道:“皇兄。”
傅怀砚喉间上下滑动了一下,然后他凑近又问道:“那,孤现在在做什么?”
他的手掌扣着明楹的膝弯,明楹这回实在是说不出口,喉中几近失声,尾音颤动。
“傅怀砚。”她被撞得声音都断断续续的,“……你好烦。”
傅怀砚不置可否,手指顺着她的膝弯往下,扣住了脚踝。
明楹被迫屈膝,雾气濛濛的眼睛看向他。
傅怀砚好像是看出她的意思,先开口道:“皇妹先勾孤的。”
“现在,就算是想求饶也晚了。”
卷动的潮动好像是持续了很久。
淅淅沥沥的落雪消融成了溪涧,奔流在山间。
最后结束的时候,明楹已经累得抬不起手来,傅怀砚坐在榻边,将自己的手持带回,然后很轻地吻了下她的眼睑。
檐上风铃浮动,庭前流水潺潺,落下的花瓣簌簌。
早春凛风卷过,乍暖还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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