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槿晚听完,没说话,因为她知道隔壁阳台无论何时总能看见微光透出。
就在这时,暮之越突然动了一下,带动的气息有种洗衣粉的清香。
夏槿晚吓一跳,慌张地收回视线,可是眼角余光看到他手臂下压着一本书,书名是一串英语——《howtosolveit》,这是本什么书,她想。
借用于时天的课本学习,但发现两张椅子的间距挨得有点近,不想惊扰到他。夏槿晚轻轻抬起屁股,想着将椅子往旁边挪一点儿,却没有完全抬起,还发出“刺啦”一声,椅子与地板的摩擦。
整个人不知所措,愣住了,连大气都不敢喘。她保持着动作,目光慢慢转向旁边的人,眼睛微动但没睁开,便屏着呼吸,手一松,放下椅子不敢再挪动,结果又一声“啪嗒”——
这下完了。
暮之越揉着头发坐起来,耷拉着眼皮,后背靠在椅背上,冷着脸在醒神。
虽然睡得不久,但半边手臂还是被压麻了,伸手揉了揉臂膀,课堂老师的说话声和附近同学聊天声交织在一起传入他耳朵里,顿了顿,听到一道更为清晰的轻柔女声。
“对不起。”
暮之越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瞥上一眼,睡醒口干,舌尖轻舔了下唇,鼻音有点重:“嗯?”
夏槿晚侧着身子,抿着唇说:“不小心把你吵醒了,要是困,你再睡会儿。”
暮之越眉一挑,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几口,目光看向右斜前方,于时天正坐在她的座位上,身子往后靠,胳膊搭在后面的桌子上,和包嘉琪有说有笑。
瞬间明了,他把瓶子捏瘪,随手放到桌子的一旁,嗓音有点沉哑:“他欺负你了?”
“啊,也不算。”夏槿晚脸红了,听他这样一问,莫名感到紧张,说话慢吞吞的,“就有个事想跟你说说。”
暮之越轻笑一声,“怎么说话成树懒了。”
夏槿晚抬起眼眸,往讲台看了眼,然后把课本立了起来,在桌底下冲暮之越伸手。
暮之越视线往下看,“一个布?”
“不是。”
“五根手指?”
“也不是。”
“嗬,开价挺高啊,五位数。”
“都不是。”
暮之越突然笑得肩颤,他知道于时天这人是什么尿性,只是不清楚事是怎么个事,就装不懂配合着她,说着说着,玩心起,忍不住逗逗她,往夸张的说。但是夏槿晚一听就急了,音量并没有提高,语气颇为无奈,她想凑近点儿,又不敢,畏畏缩缩退了回来,诚恳道:“于时天给了我500块,叫我劝你参加这次的篮球赛。”
暮之越忽然往前倾,半开玩笑地说:“他跟你说的话你就听着做,而我跟你说的话倒是不听,怎么?你真当我好欺负?”
这哪跟哪啊?
夏槿晚觉得他扯远了,想了想,唯独没听的,不就是头也不回赶公交那次。她有点窘,立刻把话题拉回来,“我没打算劝你,如果一个人不想去,怎么劝都没有用,这种白费力气的活我不干,给我500块也是这么说。”
“如果我分你一半,你会去吧?”
夏槿晚贸然抛出一个问题,还是想着完成任务。
暮之越懵了一下,轻嗤笑了声,“合着刚刚那番话为了抛砖引玉,现在还带骂人?”
“……是有点难听,我可以全给你。”
夏槿晚说完,从立着的课本探出半个脑袋,担心被老师抓到他们说话。
“钱我就不要了,交换条件,你来看我打比赛。”
夏槿晚闻声转头。
暮之越正闲散地靠着墙壁,一双大长腿微微曲着,搁在她椅子底下,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梨涡又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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