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头抬起来。”
“臣遵旨。”柳言岫即将头抬起,两眼与皇帝平视。
“果然凤章之姿,一表人才。”
殿试前一见到柳言岫时就觉得这少女长得实在太好了,当时炀帝的心裡本就有意要点她为探花的。殿试的结果,在看到她所写的时事策论与提出的几个别人从未有过的,大胆颠覆传统且又具有远大前瞻性的观点后,实在让人无法坐视不见,更不得不钦点了她为状元娘子的。
可,谁知,就这个少女,竟然就入了自家皇弟安宁帝卿的眼缘了?!虽然知道自家皇弟不是个随便的男子,然而,当天自家皇弟大张旗鼓地摆开凰驾进入了严太师府裡,捞得就是此女啊!这也是众人所见千真万确的事不是?
那这样……要让阿会,该如何自处?
“谢皇上称讚。”
“汝应见过,师府四娘。”不管如何,朕,都得让这位新晋翰林柳修撰“知其难而求其退”才成!
“臣,见过。”柳言岫如实禀报。
她何止见过,短短数日自己已将人给摸了半熟!当然,最让她困扰的正是那未知的半熟……
早知那个半岳母,绝不如她三月春风日暖骗人的表相,那般的温文好相与好吗!常常时不时在暗地裡给自己小鞋子穿呢!
“若与会孰执?”炀帝问的是:妳若与她相比,谁胜出?
“臣不敢与之相提。”
“喔?怎说?”呵呵呵……不愧是状元娘子,果然上道啊!就要让她自知比不过阿会的好,然后乖乖地自请离开安宁长帝卿府才好!
“师府四娘,十三岁参军,隔年仅仅以五千人马即大破南漠三万剽悍雄兵,一战功成天下闻名。这是何等风姿何等传奇般的人物,臣,不敢与之比肩。”
“尔小小年纪,怎可长她人之志,灭自己之威风?”不过,谁知她是不是只为博取朕的喜好说说的而已?
“……”闻言,柳言岫嘴角抽抽,内心腹诽着:陛下,您明明意在谪贬于我,而助长半岳母之威好吗!从您老的话语裡,都切切地在维护着半岳母,不就是要我退而其远的吗?
她,柳言岫也很委屈好吗!
虽然知道安宁长帝卿是在迴护她,于此她是对安宁长帝卿铭感于内的。但她毕竟一个大女子,当然不可能窝在夫君的娘家裡!
怎说都不成体统。
可,向岳爹提要出安宁长帝卿府自立为户时,他老还一副“妳既是我儿媳,凡事有我罩妳”的神色要她安心住下。
可她当真住不下去啊!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好吗!!
就在此时……
殿外宫监喊道,“陛下,安宁长帝卿暨师四娘觐殿求见。”
“快宣。”
“安宁(不会)参见陛下。”安宁长帝卿与师不会两人联袂上前,朝炀帝行君臣之礼。
“免礼,都起。安宁啊,朕早说过,咱们亲姊弟俩不用这些虚礼的。”说着炀帝已经从凤案上走下来,亲自过来将安宁长帝卿扶起来。
“国礼,不可废。”
“你呀,每次让你入宫,总是推辞,今日怎就过来了?”皇帝当然知道她的这个弟弟是所为何来。说着时,眼神还飘向了柳言岫,重重地看了她一眼。
柳言岫跪在案前只能无奈地半低垂脸,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研究着嵌在地面金砖上的华美尊贵凋纹。
“皇姊,安宁有一事,要与皇姐提提。”安宁长帝卿一副兴高采烈地说道。
看到安宁长帝卿如此兴奋,炀帝心下难免一抽,都十年了,一直鬱鬱寡欢的皇弟……这是多难得展出这般洵烂灿丽的笑容啊!自己本该为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