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是。”小地仙一本正经的纠正我,还从袖中掏出了一截红线,“您还为小仙牵过红线。”
我更加莫名其妙了,我何时认识个什么叫兰笙的地仙,什么红笙黄笙我也没遇见过。
我认识的土地大都长得歪瓜裂枣的,全无一副正经人样,若是真的与他有过交集,我该记得清楚才对。
“那日我察觉到地头上笼着很浓的仙气,便要出来查探情况,”见我仍是一脸迷茫的模样,兰笙开始为我解释事情的缘由,“未能探出地面来,便有一截红线落到了我的手里。”
原是如此,看来那日我不知觉中丢了一根红线,恰好落入了他的手中。
想必这兰笙是要我来系上红线的另一半儿的。这好办,宫中美艳女子遍地是,随便挑一个也该让他满意了。
“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
“不是的。”兰笙看我已大懂他的意思,不自由的绽开了嘴角,“我握着这根红线的时候便知晓,我此生要找到一名叫孟连烈的女子,让她做我的心上人。”
阿烈?!我方才忆起那日我犯的糊涂罪,阿烈的红线还未给玄元绑上我便跑开了,该是到了这地仙手中。哎哟,这下可如何才好!
那小地仙仍是不明就理,一板一眼的同我杠条件。
“我已知晓那孟连烈就在玄武皇宫内,可皇宫龙气太盛,况且宫门上的那头獬豸也不肯放我过去。”他扯着我的裙角仰头看我,那模样确实可怜兮兮的,“恳请大仙渡我入宫,好去了却这段姻缘。”
我今儿个才深深体会到月老被我拖拽的滋味,如今我恨不得一脚踢开那小子。
弄丢了阿烈的红线本就是大过,既然我铁了心要让此事回到天道的安排中去,便不会让这小子来搅了我的局。
再说阿烈心里已然有了玄元。姜还是老的辣,以玄元媚人的本事,兰笙是永远没法儿取代他,获得在阿烈心中的一席之地的。
与其后来让事态逾来逾严重,还不如就此打住,让两个不相干的人,便这般一直不相干下去。
“我也没法儿,那獬豸与我有仇,每每见着我都要啐唾沫。”
这话说的不假。我与宫女太监们斗棋之时,常请别曲直正是非的神兽獬豸来评,可往往总是我悔棋。
那卷毛儿狗觉着与我同流合污有损了它的清誉,因而遇见我时啐一口唾沫,以表示同我划清界限。
但只要一开棋局,它便又涎着脸凑上来非要与我赌一场。
“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总之你今儿个是走不出这地儿了。”兰笙见我婆婆妈妈的,赌气似的往地上一坐,叉着手。
我心里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墙是你打的?”
兰笙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我才不使这下三滥的手段。”
“方才我跟在你后头想寻个机会同你讲话来着,突然便被一个女子下了结界困在此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身周有异术的女子,除了我便是琉璃了,莫非是她搞得鬼?
我向手心呵了口气,蒙在眼上罩了一会儿再睁眼看——因着阴气也有明目开眼的功效。
果真瞧见我周围逼仄的方寸土地之上有一个半弧的穹顶,幽幽的泛着金红的光。该是琉璃的手段。
可叹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一番好心好意待她,她竟知恩不报反恩将仇报,真让我寒心哪。
我同兰笙坐到一处儿。
身在结界里头我没法儿破开它,想来外面的人也不会知晓我发生了何事,说不定我陆随云便要困在此处千年百年。
“你莫叹气了。”我心烦意乱的推搡着近旁的兰笙。今后得与他共处日久,还是要拉好关系。
兰笙一脸受气小媳妇儿样:“是你先叹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