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烟点点头。
又说,“春桃其实很想二少爷赶紧回来。听说,有人给她做媒,要把她嫁给一个烂赌鬼。”
“她自己说的?”
“不是,那天后花园,几个照顾花棚的媳妇子说的。春桃没说。”冬烟道。
秋兰又叮嘱几句,叫她一切如常,不可露出半点异样。
回到正房,秋兰把这些话告诉了骆宁。
骆宁放下书。
此事竟比她想象中更好一点。
“我去找二婶。”骆宁说。
入了夜,各处落锁之后,二夫人叫心腹宋妈妈,去把春桃叫了过来。
到了第三天夜里,镇南侯府出了事。
侯夫人的东正院,丢了一只小金佛,约莫茶杯大小,实心的,重一斤半,价值不菲。
二夫人被请到了东正院。
甄妈妈一脸焦急:“那是我们家大老爷进京后,特意给夫人的。说是安神、镇宅。夫人这几日睡眠好多了,精神也好了些。
平时用红绸裹着,就放在这架子上。因贵重,平时打扫也不碰的。方才夫人想起来,却发现它不见了。”
侯夫人穿了件雪白中衣,披雨过天青色上襦,面容阴沉:“二弟妹,这个家交给你当,我院子里出贼,你平时心思花在了哪里?”
二夫人昨晚才跟骆宁说了一个时辰的话,知晓作妖的事开始了。
她很镇定:“大嫂,您院子里丢了东西,不是我持家不当,您这边的人都是您自己的。”
侯夫人冷笑:“我的人,一个个手脚干净,谁也不会偷鸡摸狗。”
“大嫂预备如何?”二夫人问。
“自然是要查。这么大的金佛,一时不便出手,肯定还在府里。”侯夫人道。
二夫人:“您是说,搜查?”
“自然。”
“我没拦着您。您这院子上上下下,搜查起来不到一个时辰。您不必问我。”二夫人说。
“我的院子要查,外头也要查。”侯夫人说,“拖延下去,东西藏起来真找不到了。”
二夫人沉吟:“大嫂,娘和三弟妹都不在家,大侄儿媳妇也不在。咱们搜查,她们的院子查不查?”
“当然要查。”
“那不行,除非侯爷亲自发了话。”二夫人说,“主人不在,咱们乱搜,回头我担不起责。”
“你出去,抬头看看这座府邸,挂什么牌匾。”侯夫人冷冷说,“‘镇南侯府’。我才是一品诰命夫人,这是我家。
虽然叫你理事,你不是主子,什么叫你担责?你有何资格担责?”
她不发疯了,当家主母的派头又拿了出来。
二夫人想起那日三十里铺的事,又想到白氏所作所为,她丝毫不胆怯。
“大嫂,您冲我说这些没用。咱们上头是娘和侯爷。这内宅,他们叫谁管着,就是谁管着。您是朝廷命妇,要是觉得不公正,您去朝廷告御状。”
白氏、甄妈妈和白慈容都错愕看着二夫人。
这个有些平庸、不太起眼的二夫人,何时如此伶牙俐齿?
她竟敢和侯夫人叫板。
都变了。
这些人,全部要造反。
她们争论不休的时候,骆宁来了。她不仅自己来,还把镇南侯也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