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楼被乌秀贤说得脸色微红,只是他见乌秀贤不过是个小叫化子,倒也没有放在心上,道:“今日在下来此,只是向‘武神’吴天远讨教,与他人无关。你这个小叫化子若是不服气,待我战过吴天远后,你自然也可以向在下挑战,在下绝不退缩。”
乌秀贤哈哈大笑起来,对着杨疆闲道:“师父,这小子说起大话来也不怕外面风大闪了自己的舌头,他以自己己是什么人?居然还想胜过吴大哥?依徒儿看,他能过了徒儿这一关就算不错了!小子看招!”
乌秀贤的话音尚未落地,身形一晃却已到了韩月楼的身侧,抬手一掌便向韩月楼的胸口按下。而韩月楼却没想到乌秀贤说动手便动手,而且这一掌来得极快,根本不容自己闪避,不得已之下只有硬接乌秀贤这一掌。两掌接实之后,韩月楼只觉一股巨力重重地击在自己的手掌之上,身体晃了晃,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出三四步去,胸口血气翻涌,久久难以平复。韩月楼没想到眼前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叫化子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心中的惊惧实是难以言喻。
而乌秀贤再度笑道:“就这点斤两也想向吴大哥挑战?小爷现在就恭送你打道回府。”说话间,乌秀贤的身形已化作一道流光,欺至韩月楼的近前,一连向韩月楼拍出三掌。
韩月楼刚刚已经接过乌秀贤一掌了,知道这小叫化子内力强劲,可不敢再硬接乌秀贤这三掌了,当下将身形微侧抬手去点乌秀贤臂弯中的“曲泽穴”。他这一指方位精奇,立时逼得乌秀贤的三掌无法递出。乌秀贤不觉间惊噫一声:“这是什么指法?”
韩月楼出道江湖几年,也走过不少码头,会过几个高人,便狂妄自大地认为自己已经足以跻身于天下顶尖高手之列。因此,当他听说了武林后起之秀“武神”吴天远与“武当派”祖师张三丰战成平手之后,一颗心便躁动不安起来。听着江湖传言,吴天远也不过是一个二十一二岁的青年,比起自己来还小上几岁。人家既然能与张三丰战成平手,自己又为何不能?当时,他便打定主意要来找吴天远挑战,一旦自己战胜了吴天远,那还不名扬天下?可是他当时并没想到吴天远的身边还有那么多虾兵蟹将,他如果连吴天远身边的一个小叫化子也斗不过,还有何面目向吴天远挑战?当下,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施展出平生的绝学与乌秀贤周旋。
而吴天远这时却向乌秀贤道:“那是‘混元截脉指’,乌兄弟,你还是先退下,让林兄与这位韩朋友交交手。”
韩月楼听到吴天远的话心中更是一惊,他的“混元截脉指”虽然很厉害,可是江湖上知道这门武功的人却并不多,他没想到吴天远竟然一口报出了他最为得意的绝学。而乌秀贤也听了吴天远的吩咐,飘然而退,回到吴天远的身边。韩月楼本想乘着乌秀贤后退之际将乌秀贤一举击败,只是乌秀贤的身形来去如电,他还未来得及出手,乌秀贤已经不知去向,而林武堂却已经接替乌秀贤的位置。
乌秀贤望了一会争斗中的林武堂与韩月楼,虽然觉得韩月楼的“混元截脉指”古怪,可是自己不出三十招定能胜过对方,于是回过头来向吴天远问道:“吴大哥,这个韩月楼的‘混元截脉指’虽然不错,却也不是兄弟的对手,为什么还要让我退下?”吴天远淡淡地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让林兄练练手,看看他近来武功究竟精进到什么地步。”
乌秀贤觉得吴天远的理由十分牵强,可是吴天远既然如此说了,他也不敢再追问。迷茫之际,他不禁向柳含烟望去。柳含烟微微一笑,附在他耳边道:“你吴大哥当然知道这个韩月楼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他怕还有别人前来向他挑战,所以留着你,对付更为厉害的对手。”
乌秀贤听到这里,见吴天远如此看重自己,心中也是十分高兴。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许多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向吴天远挑战,奇道:“怎么?还有谁胆大包天,敢来向吴大哥挑战?”柳含烟笑而不答,却向吴天远道:“天远哥,你现在可以算得上是名动三山五岳的人物了,不过一个人成名是有代价的,你有没有作好成名的准备呢?”
吴天远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老实说,我还真的一点准备也没有。”说完,他又叹了一口气,却又向柳含烟问道:“烟妹,你说说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方法没有?”
柳含烟道:“想一劳永逸?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张三丰垂震武林百载,平生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大风大浪,生死搏杀,才鼎定了如今的江湖地位。而天远哥却只是一战成名,如今天下不服这口气的人却是大有人在。当然了,现如今已没有人敢再去寻张真人挑战,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却是张三丰身为‘武当派’祖师,徒子徒孙多如牛毛,平常人想向他挑战,估计连他的面都见不到,便被打发回来了。而你天远哥却是孤家寡人一人,谁想向你挑战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见到你。所以,来找你挑战自然是名扬天下的捷径之一。”
第十三章 定天九式(一)
乌秀贤在一旁插嘴道:“想向吴大哥挑战,那也得够份量才行,都如这韩月楼一般,连我这个小叫化子也斗不过,也好意思来找吴大哥挑战?”柳含烟道:“江湖上真正够份量的人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这些人一般都自重身份,生怕败在别人的手中低了名头。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是不会轻易向任何人发出挑战的。只有那些初生之犊才敢于不知天高地厚前来挑战。”
乌秀贤听到这里不禁微觉丧气,道:“如果都是这种货色来找吴大哥,我们也不指望能学到什么东西了。”想了一下,乌秀贤突发奇想,道:“其实以吴大哥的能耐也可以开宗立派了,吴大哥若是有许多徒子徒孙,自然也没有人敢向吴大哥挑战了。”
吴天远闻言笑道:“就算我这时开宗立派,也不会广收门徒,最多也只能收几个弟子而已,这徒孙又从哪里来?不过有人来挑战也好,最起码可以让你们练练手。瞧,又来人了!”
乌秀贤顺着吴天远所指的方向望去,却见月光下三条人影如三只大鸟一般乘风而至,悄然越过墙垣,直向众人驻足之所行来。单瞧着这三人的身法,比起刚刚的韩月楼不可等同视之。
那三人从二十五六岁至三十岁不等,模样极为相像,看上去似是同胞兄弟一般。其中那个最年青的上前一步,向争斗中的林武堂与韩月楼望了一眼,却不再上前,静待双方分出胜负。
而这时双方也已到了分出胜负的时刻了,韩月楼双手连连晃动,想去点林武堂胸前及两肋的穴道。可是无论韩月楼的双手如何晃动,林武堂只是将双掌一错,便轻轻巧巧地将韩月楼的双手分于门户之外,右脚一个怀心腿,直抵韩月楼的胸口,直至碰上韩月楼的胸衣,这才止住进击之势,飘身一退,向韩月楼道:“承让了。”
韩月楼在与林武堂的较量之中已经明白单以内力而论眼前的林武堂可比不上先前上场的乌秀贤。自己连吴天远身边武功较为低微的人都斗不过,又怎能痴心妄想胜过吴天远?一时间,他的面上青一阵,白一阵,这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他一辈子也不能忘记。只是他自来此之后,从未见过吴天远出手,一时间却也不愿就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