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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市的风景秀丽,气候宜人,谈教授在这里休养了一个多月,不仅病好了,瞧着也比之前要硬朗了不少,中气十足的拉着邬教授道:“老邬,小泠今天刚下飞机,赶快让她回去休息吧,要是把我的学生累坏了,明天交流会上还怎么跟那群老家伙演示成果?”
虽然人至中年,但邬教授仍然风度翩翩,邬泠在很大程度上也继承了她的优良基因,深邃的眉眼跟母亲十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她的女儿,不仅如此,母女两个也都同样忙碌。
邬教授点了点头,让邬泠先回家,她晚上还得回学校,这顿饭也是百忙之中才抽出时间的。
跟两位长辈打了招呼后,邬泠离开了酒店。
她的母亲和老师是大学同学,她不在,可以聊的话题反而更多。
回到家后,见言西整整一天都没音讯了,她不放心打了个电话过去。
账算到一半的时候,言西又出现了孕吐反应,他皱着眉,想要把这股不适感觉压下去,但却越来越不舒服,眼睛都挤出了眼泪,最后实在忍不住,跑到了厕所干呕起来。
恰好这时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见是邬泠的电话,言西想要挂断,但转念想到了什么,便把手机给了阮鹿,让他帮忙搪塞一下,毕竟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很容易能听出端倪来。
阮鹿硬着头皮,把手机放到了耳朵边,邬泠温柔的声音清晰可闻。
“西西?”
“邬医生。”阮鹿道。
邬泠跟阮鹿见过面,记得他的声音,知道他是言西最好的朋友,但见不是言西接电话,下意识问道:“西西呢?”
阮鹿看了一眼旁边吸鼻子的言西,调整了下呼吸,道:“西西现在在睡觉,不方便接电话,您有什么事吗?我可以转达给他,或者让他睡醒后给您打过去。”
邬泠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道:“没什么事。”
而后邬泠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们在一起?”
阮鹿道:“嗯,西西可能是昨天贪凉,肚子有些不舒服,我来看看他。”
“辛苦你了。”邬泠道:“我现在在外地出差,国医附属医院急诊科的郑医生是我的朋友,要是半夜有什么意外情况的话,麻烦你带他去医院看看,医药费和车费全部由我来报销。”
邬泠还没有说完,她顿了一下,道:“如果可以的话,等他睡醒后,让他给我发个消息,我明天的会议,最快晚上才能赶回来。”
“邬医生,您客气了。”阮鹿有些不知应对对方得体的态度,答应道:“我会帮您转告的。”
“劳驾。”邬泠说完后,便礼貌的挂断了电话。
阮鹿看向言西,把手机还给了他,“西西,邬医生明天晚上就能回来了,你要不要给她发个消息?”
言西却摇了摇头,反正快要分手了,回不回消息也不重要了。
没听到言西的声音,邬泠总有些担心,言西的肠胃弱,之前就因为吃错了东西,难受了好几天,没想到她才刚离开一天,就又贪凉病倒了,早知道就带着他一起出差了。
由此邬泠得出了一个结论,看来还是得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行。
隔着千里,邬泠没办法做些什么,思来想去,她预约了一个家庭医生,明天到家里帮言西检查身体,这样也能让她安心不少,毕竟嗜睡可不是一个好症状,有可能是身体其他地方出了问题。
邬泠又给言西发了几条消息,告诉他已经预约了家庭医生上门,还说了学术交流会议到下午六点钟结束,中途可以休息,如果有任何不舒服,都可以给她打电话。
邬泠看着这整整一页的聊天记录,都是她发的,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未有过,着实令她有些不安,不禁抿着薄唇,眉头也紧紧锁了起来,但想到明天还要参加交流会,只得先按耐下这种情绪,等回去见到人后再说。
睡觉前,邬泠拿起面前精致的正方形小盒子,希望自己明天能顺利赶上情人节的末班飞机,给爱人一个意外的惊喜。
邬泠十五岁便是南市的理科状元,母亲邬教授那时候已经是名声在外的业界大拿了,还在南医大任职,但她并没有进入南医大硕博连读,而是选择了千里之外的国医大。
她不想借助母亲的关系,走一条外人眼中平坦的道路,毕竟医学这条路,最终还是要看自己手上的那把手术刀,握得稳不稳。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对于她当初的选择,邬教授很支持,毕竟国医大是国内医学院最顶尖的学府,而南医大只能屈居第二。
说来她也是国医大毕业的,只是因为丈夫的家在南市,她也跟着来了南市定居。
学术交流会上,邬泠将成果,以及可以公开的数据都展现了出来,她的语速不缓不慢,声音沉稳有力,内容更是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有不少教授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交流,想要看看还有没有机会参加后续的研究。
邬泠的身边围满了人,有医学院的院长,生物公司的负责人甚至还想当场挖人,都被邬泠给婉拒了,她表示未来可能会考虑做专职研究,但目前还是想以医生为主职。
至于合作研究的事,则要去跟国医大商讨,后续的名额有限,她一个人无法决定。
于是原本围在邬泠身边的人少了许多,谈教授那边多了一堆来寒暄的老同学。
邬泠终于得闲抬腕看了眼时间,邬教授这时走了出来。
看着出色的女儿,邬教授满意的点了点头,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今天推了工作,我们母女两个好久没见了,等会回家好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