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吴姨还特意叮嘱王语非,上海的天气变化多端,含水量高,注意提醒栗玦保暖,每每到了阴雨天,栗玦受过伤的一双腿经常疼得她流泪,用毛巾热敷按摩会舒缓一些。
闻言,王语非端盘子的手差点没稳住。
昨晚这么大雨呢,难怪栗大小姐看起来很不对劲,她房里的灯亮了一夜,莫不是因为疼痛难忍,躲在被窝偷偷哭鼻子吧??
虽然不太符合人家一贯高冷的形象,但这也是极有可能的。今天栗大小姐不就早退了么,估计是余痛难消,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家养着了。
诶
这时候就不能光想着明哲保身了,碰上栗玦这样不是虐人就是自虐的雇主,能担待的她总得多担待着些吧。
晚餐的餐桌上,只有栗玦一个人。
晕黄的灯光映上她的侧颜,却汇拢不成温情的暖色。
她没有开口邀请王语非共进晚餐的意思,至于吴姨么,做完工作交接后,便骑着电动车赶在夜深前归家。她和小王互加了微信好友,还别说吴姨真挺时髦的,发语音发表情都十分拿手。
王语非进厨房收拾个锅子的工夫,再出来时栗玦已经不见踪影。
咦?
这才五分钟不到,栗总就算是吃完了?
待她凑近餐桌一看,好吧……
饭就扒了两口,菜就少了冰山一角,尤其是那道她亲自掌勺的芦笋豆干,看起来几乎未动,不受待见的真相呼之欲出。
为了确认栗玦究竟是因为卖相不佳没动过筷子,还是口味问题尝一口就把这道菜三振出局,小王不禁将上半身趴上餐台,无聊地数起了芦笋和豆干现存的数量。
“你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淬着寒意的问话,令小王吓得屁股一拱,失去控制地把下巴戳进了菜汤里。
这稀里哗啦的走势,甚而都能听见“噗嗤”一声,汤汁溅上她衣领的动静。
栗玦:“”
这是她引起的事故,但她哪里知道王语非这样不经吓。
果然是在做什么亏心事吧……
那头的王语非狼狈地连抽几张纸巾,分别用来抹去下颌沾着的油腻以及摁住领口即将滑落的汁液。
“去洗个澡吧。”栗玦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