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可说是足够去上一轮班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栗玦的视线轻轻一晃,掠过鸡茸、鸡汤,还有面前新汗换旧汗的人:“其实你根本不必如此。”
小王一脸困惑:“不必什么?”
“我确实有些记恨你,但那是我自己的事。”说出这番话时的栗玦看起来格外沉静,这份柔韧的力道牢牢拴住了王语非的目光,“我吻了你,那天我让你忘记,是因为我觉得前事种种可以一笔勾销了。你没欠我什么,也不必对我体贴至此。”
小王:“”
要不怎么说社会菁英讲话艺术高呢,小王想了老半天,将栗总的话大概总结一下就是——
我知道你是个好心肠的姑娘,我不应该为了自己的遭遇责怪你,你不必对我心怀愧疚,就让我一个人继续不爽着吧!
怪别扭的,但栗玦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拧巴的性格。
她辨是非,明事理,所以不能放纵地任性使气,可许多情绪积压心头,会造成反噬,憋出了她这个特爱自虐的坏习惯。
这种时候嘛,小王取巧地避开事态的核心,做出了最率直的表达:“我是想对你好来着,但我也是真的对做菜萌生了兴趣,这两件事不相违背,又能相互促成,不是挺好的么?”
有什么自这方小小的天地剥落下来,一瓣一瓣地,了无声息却清晰留痕。
栗玦抬眸直直撞进王语非的眼底:“为什么要对我好?”
王语非理应如是道:“不为什么,我见不得你对自己不好。”
那会让她心疼她,一个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好的人,只能对人生抱以最坏的预期。
等等
这话是不是说得太矫情了?
王语非小心翼翼地低眉去看栗玦,发现对方也是颇为懊恼地拢起了眉头。
面面相觑,两人都没想到一道文思鸡茸竟然会牵扯出后续这些直击心灵的对话。
幸而,王语非的手机又一次嗡鸣起来,拯救了当下这尴尬无比的气氛。
“喂——”
“哦,我是嗯当然想租的”
“来看房吗?上午我这边估计来不及”
“嗯……那最好了……好的,就一点吧。”
在小王通电话期间,栗玦抱着肩膀倚在冰箱前。
待她放下手机转而继续做菜时,栗玦突然开口道——
“你还在外面租房?”
“不是啦,是我原先的室友,她还没找到新的合租对象。”
“那又与你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