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巴掌拍响了。
栗玦在小王的帮助下,顺利趴伏到床垫上。
小王原是打算贴着肉按,这样效果才好,但她们家栗总脸皮薄,说什么都不让,于是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隔着裙子按。
试完位置,接着试手劲,小王这准备工作做得相当周全:“这力道可以吗?”
“疼……”栗玦虚弱的哼声闷在被子里,跟小猫咪叫唤似的,叫得王语非心里怪痒痒的。
痒、痒个鬼哦
她的思绪未免也跑太偏了……
小王赶紧轻晃了一下脑袋端正态度,她缓了施力程度,又问:“这样可以吗?”
“轻点”栗玦带着隐隐哀求的呢喃再次响起。
“好吧,这样呢?”
“不行”
“我已经很轻了,这下总行了吧?”
“还是疼”
王语非一滴冷汗,再轻下去这还是按摩松骨吗?
她平时给自己抓痒都比这力气大
“我是不是碰到你之前的瘀伤了?”王语非只能做此推断。
“没,从前从前我的伤主要在腿,腰没大碍。”栗玦这会儿说话的声音细细弱弱的,显然小王只是随手一按,就将她折腾得虚脱了。
王语非单腿跪在床沿,双手虚虚撑在栗玦腰际,一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刚才是她连威吓带哄骗地说要给人按摩,结果现在又是她自己想打退堂鼓了。
她现在可算知道为啥栗大小姐能面不改色地拿止痛药当饭吃,实在是这人忍痛的阈值太低,所以依赖药物之苦在她看来反倒不算什么了。
亏她上次生理痛犯的时候,看起来紧咬牙关特别坚强,估摸着那样的痛放在小王身上,还能照样活蹦乱跳出门扛两袋米回家。
但就是这样一个身娇体弱的人啊……
曾经受过那么多伤,流过那么多血,经历过那样漫长的恢复期
在身心的寒冬里,没有谁能成为她的依靠。
“你在发什么呆?”
栗玦的问话突如而来,打断了王语非纷乱如麻的心绪。
王语非低头去看,栗玦半扭过脖颈回望。
四目交接的瞬间,王语非居然在栗玦的眼角看到了一抹晶莹,在灯光下隐隐闪动。
小王一下子慌了手脚,磕磕巴巴道:“这、这么疼的吗?我刚刚,那什么,我刚刚真没使劲,我就那么轻轻碰了两下,你别哭呀!”
“谁哭了。”栗玦心有不甘地反驳,说完又把脑袋蒙回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