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她,从方方面面,到角角落落。
年少的一次施救,奠定了她在她心中永远正义的形象。
其实栗玦就是这样单纯的一个人啊,多么好骗,多么容易交付真心。
胸中霎时溢满怜惜,王语非几乎倾尽所有柔情地循循诱导:“如果没有后续这些事,我在酒吧就向你告白的话,你会答应我?”
栗玦将她的面庞深深地凝望了一遍,才从喉咙里轻轻碾出一个“嗯”。
“原来这就是转折。我跌落摔伤的时候,你怕我会和你母亲一样弃你而去?”
“嗯。”
“所以,死别不行,生离就可以了么?”
“嗯。”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懦弱?!”
她们都知道答案。
但这一次——
王语非没有再给栗玦乖顺点头的机会,她的唇直接印上她的,裹挟着专属当下的沸腾气息。
久违的一个吻。
没有染血,没有冲突,主导的人不同,由浅入深,泛起温存的余潮。
最先沿着唇线小心翼翼地贴合蠕动,王语非是个青涩的二愣子,她的啄吻蜻蜓点水,也隔靴搔痒,犹如逮到了一只蜷缩的刺猬,却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嘴。
软磨了许久无所进展,这让刺猬本猬略感羞恼,她趁着王语非意动情动,一脑袋热血都在两人交合的唇瓣时,抽出被她扣住的一只手。
此刻渡上了王语非的温度,指尖透出一些粉红,栗玦知道自己力有未逮,因而同时伸出两手抵在王语非锁骨处,想使一使劲,将她推出侵略的临界红线。
却不曾想,栗玦的自由,也换取了王语非的自由。
她终是晚了一步,后颈被一股柔韧的力道掣住,是王语非没有受伤的左手。
被她捷足先登了!
亲密是一个交锋,谁也不愿丧失先攻权。
嗯唔哼
栗玦明显觉察到她的意图反抗,激起了这家伙的不满和邪性,她开始以她的方式攻城略地。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竟能处处拿捏着她!
然而,栗玦胸中那刚刚升起的一小撮不甘心,在王语非极尽温柔,极尽诱哄的含吻中逐渐消失无踪。她吻得细密,一寸寸地舔舐她线条优美的唇廓,温热、润泽、深刻,一缕缕地填平干渴的欲壑。
那双手改推为迎,攀上她的肩膀,绕过她的脖颈,纠缠住彼此的命运。
王语非爱死了这人放下一切、交托一切的迎合,揽着她的脑后,更深地往自己怀里揉。
接吻,也是一门熟能生巧的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