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夜间驾车难行,摔了一跤。”
&esp;&esp;“玉儿,还记得那个时候他说他摔了一跤吗?是不是那个时候受的伤。”涂虞赶紧说。
&esp;&esp;随玉立刻爬起来,托起林牧青的头,一寸一寸地往他的脑袋上摸去,最后在他的后脑勺上摸到了一条好长的疤。
&esp;&esp;“哥,我摸到了,他的后脑勺上有伤。”随玉边抽泣,边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要怎么办啊,要怎么办?”
&esp;&esp;涂虞已经在看那本手札,他用沉着冷静的声音说:“上面写着要用针灸之法,散血除淤。”
&esp;&esp;随玉摇了摇头,整个人都是仓皇无措:“我没有跟师父学过针灸之法,我只是背了人体穴位,我从来没有动过针。”
&esp;&esp;“可是如果你现在不给他施针,他就会一直流血,玉儿你不是怕他会死吗?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esp;&esp;“我不行,我不会。”随玉眼泪汇成了河,“我没有学过这个。”
&esp;&esp;“玉儿,从这里到遂州城还需要半月的时间,你真的不打算管他了吗?”涂虞厉声地问,“如果你不打算管他了,我可以马上带你走,我带你回廿州,回到廿州之后,你在云北发生的一切事情就都没有人知道了,你也不是嫁过人的哥儿,我们会再给你找一门亲事,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
&esp;&esp;“哥,他是我夫君,我们是拜过天地的也有婚书的!”
&esp;&esp;“那你就救他!去下针,去死马当活马医,大不了你救不过来,但至少你尝试过了!”涂虞握着随玉的肩,“要不然,他就只能死在这里了!”
&esp;&esp;随玉吸了吸鼻子:“可是现在没有针。”
&esp;&esp;涂虞大步地爬上马车,找到林牧青平时收拾得很好的包袱,在放随玉衣裳的包袱里,找到了春娘准备的针线包,这个针线包是春娘怕他路上无趣,给他准备的,现在却有了大用处。
&esp;&esp;“用这个”
&esp;&esp;随玉接过那根绣花针,手却一直在抖。
&esp;&esp;“玉儿,别怕。”涂虞拍着他的背让他放松下来,“你现在救的人是你的夫君,你救了他,你们以后就能白头偕老,哥哥答应你,等到了廿州,我会在你兄长爹爹面前帮他说好话。”
&esp;&esp;随玉已经无暇在意这些了,他记得师父说过,针灸用的针要用酒浸泡过,或者是用油灯炙烤过才能针灸。
&esp;&esp;他从林牧青的身上摸出了火折子,然后拿着针在上面炙烤了一下,涂虞帮他扶着林牧青的头,把他的后脖颈放在随玉的面前。
&esp;&esp;随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有些担心,但还是忍着心悸,找到了林牧青头上的穴位,用有些生涩的手法,坚定地扎了进去。
&esp;&esp;涂虞注意着林牧青的情况,只见针扎进去的时候他的眉心皱了皱:“玉儿,他有意识,是有用的。”
&esp;&esp;随玉的手没有那么僵了之后,又继续下了到家
&esp;&esp;接下来的路途一路顺遂,这让涂虞和林牧青都松了一口气,到遂州城之后,他们住进客栈就立刻让小二去找了遂州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给林牧青看诊。
&esp;&esp;老大夫抚着自己的山羊胡,又仔细地给林牧青切了切脉,又去看他后脑的伤口去,又上手轻轻按了按:“受伤多久了?”
&esp;&esp;随玉立刻开口:“快一个月了。”
&esp;&esp;老大夫点了点头:“中间找过大夫处理过吗?”
&esp;&esp;随玉抓紧了林牧青的手,点了点头。
&esp;&esp;老大夫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高深莫测地摸了摸自己那几根稀稀拉拉的胡子:“还好有处理过,不然大罗金仙也难救他。”
&esp;&esp;又翻出自己的药箱,拿出一套银针:“只需要我再施三次针,再吃上三天药,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esp;&esp;大夫一边施针,一边问随玉:“给他处理的人是你吗?”
&esp;&esp;随玉怯怯地点了点头,看着大夫手上那银光闪闪的银针,看着那针一点点地没进林牧青的头皮。
&esp;&esp;他的手法娴熟,还有余裕来跟随玉闲聊:“是学的哪家的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