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不”陆燕芝平复下心情后试着说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想起陆燕芝是看见那张请柬后才如此激动,陆凤霜一边轻轻顺着陆燕芝的背安抚,一边试探着问道,:“你不想去长乐伯府上赴宴是吗?”
还得是大姐,善解人意的恩人啊。
陆燕芝心头一阵激动,她正要点头,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点头。
如此诡异的场景却让陆燕芝倏地明白了,她根本就表达不出拒绝赴宴的意思。
明明是夏日,陆燕芝却如坠冰窟,她不由自主的开始浑身发抖。
恍惚间陆燕芝想起自己在原著里看到过的情节。
她曾自嘲自己是个背景板,文中吝啬的不过寥寥几笔就领了盒饭。
却不想正是因为自己是个背景板才活动无碍,一旦到了她如文中注定的情节,她却逃不开。
那她这些时日的费劲挣扎是为了什么?
她沾沾自喜的“巧遇”,自以为是的苦痛算什么?
她费尽心思求生,却不想自己的结局已然注定,她甚至得清醒的去赴一场满是欺辱的死宴。
“燕芝,燕芝?”
看着陆燕芝突然不说话开始发怔之后又开始发抖,整个人又透着万念俱恢的绝望,着实吓人。
陆凤霜转头看向王嬷嬷吩咐道,:“就说我在六姑娘这调香,燃香时不慎混了些香料不知是否有碍,速去请窦大夫来。”
陆燕芝这段时间已经传过好几次大夫,今日才露面,回头又请大夫传出体弱的事来对婚事无益。
王嬷嬷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脚步平稳的往外走去,她不能慌,六姑娘瞧着像是得了癔症,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一出去,就看见了紧守在门外的春杏。
“去厨房备些热水,等两位姑娘调完香,怕是要洗漱。”
这个关头可不能传出六姑娘得了急症的消息,王嬷嬷寻了借口打发了春杏。
“是。”
屋内,陆燕芝已经松开了紧紧攥着陆凤霜的胳膊。
骤然惊慌失措后,陆燕芝冷汗津津的同时却有种石头终于落地的感觉,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幸运,这不报应果然来了。
“大姐,我刚刚是惊着了,上一次赏荷宴上,我我被吓着了。”
上次赏荷宴那阵仗陆凤霜也是亲身经历过,福宁郡主设的局若是得逞了,足以叫陆燕芝自绝于大晋的权贵之流,流言蜚语能逼死她。
万幸陆燕芝迥异于常人的审美叫她逃过一劫。
但福宁郡主没得逞不代表陆燕芝没受伤,也不可能每一次都能这么幸运,她如今这么害怕也情有可原。
陆凤霜抱着陆燕芝,察觉她的身躯还有些抖,陆凤霜心头酸涩难堪,但想起祖母沧桑的神色,那句让陆燕芝不必勉强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