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好说,公公现在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管着宫中的钱袋子,谁见了公公不得说一句财神爷?”李成梁拍着陈增的马屁。
陈增虽然飘飘然,但心中还铭记着万历的安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增吃的差不多了,于是说起了正事:“对了,杂家现在问一嘴,如今辽东的局势如何?抚顺那边的互市如何了?造反的除了王杲之外,还有没有其它人?!”
“目前来看,辽东这边的女真人,只有王杲一人,草原那边有些小部落也跟着闹,但闹不出什么动静来。至于建州这边,觉昌安与其儿子塔克世倒也安分,对朝廷还很恭谨。这些人里面,图伦城的城主尼堪外兰倒是有些意思,这厮从小就和他爹来往抚顺互市,精通汉语,闲着没事就会带着礼往辽阳这边跑。”李成梁随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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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这边的局势,李成梁掌握的比张学颜还要多,其中矛盾以及条条项项,还只有他能说明白。
“这厮跑来干什么?”陈增问道。
李成梁哈哈笑道:“这厮跑来是走关系的,他啊,就想挤进咱们这边,最好能混个一官半职,之前在下和他开玩笑,说,要是你好好干,以后向朝廷请示,让你当个守备。
就这么芝麻绿豆的官,美的他当时感激涕零,是又哭又跳舞。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厮对朝廷还是挺忠心的,和那个王杲也不和。
好笑的是,这家伙处处巴结辽东的边官,说句大话,这辽东的官,七八成都收过他的礼。关键是这厮,还瞧不起女真人,尤其是各部首领,更是瞧不起。”
“哈哈哈,笑死杂家了,这么一个芝麻绿豆的官,就把他美成这样,要是让他当个游击、参将什么的,不得高兴的背过去啊!这人有意思,有意思啊。”陈增也哈哈大笑起来。
“公公,这人确实很有意思,这样吧,在下让人给他捎个消息,就说您到了辽阳,看看他是个什么反应。”李成梁说着顺心话,满脸堆笑。
李成梁当然想攀上陈增这个关系,这可是皇帝亲信,关系要是处好了,以后好处无穷啊。看陈增这架势,对这个尼堪外兰很感兴趣,到时候让他过来当个乐子,也是极好的事。
这个尼堪外兰还真是如此,历史上的他为了交结辽东总兵李成梁,甚至多次到广宁进贡,最多时一次带去50多匹好马,上百斤人参,数十张貂皮,几架鹿茸。每次见到李成梁则呼为太爷,稽首匍匐,而李成梁却大大咧咧,能留他吃几顿饭,就算不错的了。但尼堪外兰总不死心,进贡送礼如常。
“行啊,那就让他来吧,杂家倒是要看看,这厮能有多招人乐,对了,顺便再让那什么觉昌安过来一趟,杂家都要看看。”陈增说道。
陈增当然不会带着人跑去那深山老林里面挖辽参,这些人就是最好的劳力,这可是万历安排下来的事,自然不能耽搁。
“哈哈哈,估计他要是知道公公的身份,恐怕会吓得跪在公公面前不敢抬头,到时候公公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公公喝酒,喝酒,在下敬您!”李成梁端起酒杯,恭维的道。
这一顿饭陈增吃的很舒服,他这官职在京城之中并不怎么显眼,不如厂公,也不如司礼监,虽然也有人吹捧,可都不如李成梁这般让人舒服。
人开心了,心情就好,心情好了,就会多喝几杯。
这桌子酒,直接喝到了大半夜,一直喝到月上三竿。
李成梁的酒量很好,钻营心是重了些,可也有几分本事和能力,第二天一早,李成梁就让手下前去通知尼堪外兰、觉昌安等人。
陈增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忽然想起万历让他带的赏赐还没发下去,于是带着人,又去了李成梁那里。
李成梁把陈增当爷一样服侍,小心伺候着,那些赏赐,李成梁只收下了一点点,剩下的都给了陈增。
陈增可不要这些东西,于是就以万历的名头,发给了那些士兵。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成梁带着陈增在辽阳城附近游玩,虽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景物,可也要有个乐子。
辽阳这里没有多大波澜,可图伦城以及赫图阿拉城却炸开了锅。
图伦城中,尼堪外兰心潮澎湃,在会客厅中小心伺候着李成梁派来的信使。
“大人,您是说,朝廷天官来了辽阳,太爷向天官保举了小的?!不知道这个天官有多天?!”尼堪外兰弓着腰,忍住心中的激动,小心的伺候着。
信使坐在椅子上,喝着尼堪外兰呈上来的上好茶水,笑道:“他是陛下的贴身太监,你说,这天大不大?!”
“我的那个天啊,这这这这……也太大了吧……”
尼堪外兰激动的上嘴皮子和下嘴皮子打架,身子都有些发软。
平时见过最高的官,就是辽东巡抚和李成梁了,可他俩在皇帝面前屁都不是。这太监背后可是皇帝,要是表现的好一些,让他在皇帝面前说说好话,那自己不就妥了吗?